謙和肅靜的傅景深,此刻身上爆發出從未有過的狠勁。
幾拳下去,陸繹嘴角淌血,似乎才從恍惚中回神,聲音艱澀:
“傅景深,你……為什么打我?”
“為什么?”
傅景深狠狠一拳砸向他右臉,“一,我警告過你蘇晚意是我女人,你還騷擾!”
更狠的一拳揮向他胸口:
“二,晚意五年青春給了你,你非但不珍惜,反而變本加厲傷害她!傷她最深的是你,還敢反咬一口質問!”
又一拳砸向他鼻子:
“三,我早想打你,忍夠了!今天,是你送上門討打!”
這一拳比之前更狠。
陸繹被打趴在地,一顆牙齒飛落,嘴角鮮血直流。
傅景森冷然起身。
陸繹艱難爬起,揩去嘴角血跡,冷笑:
“傅景深,你搶我女人,還好意思打我?”
說完,攥緊右拳就揮向傅景深。
傅景深輕松鉗住他手腕,隨即一拳狠狠擊中他腹部!
想到蘇晚意為這種人渣流過產,受過那樣巨大的身心創傷,傅景深就覺得陸繹該死。
他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向陸繹腹部。
“你好意思說是你的女人?”
“你用假證騙她五年,當猴耍五年,甚至要把和別人生的野種塞給她養,想榨干她一輩子!”
“連只給她法人、不給股份資產的禽獸事都干得出來……你還有臉出現在她面前。”
傅景深憤怒地將他再度摁倒在地,扼住他脖子,怒不可遏:
“我放在心尖這么多年的女人,到你手上,差點命都沒了。”
“不愛可以不娶,娶了又辜負,那就是你該死!”
又一記重拳砸下,積壓已久的情緒卻并未隨暴揍消散。
那種鈍刀割肉般的痛感,在蘇晚意回歸他身邊后,便時常縈繞。
他常想這世上若有如果……可是,沒有。
他盡力勸自己釋然,至少晚意如今已在身邊,還有一生去守護她。
可陸繹,偏偏要上門,還有臉質問。
這世上最沒資格質問蘇晚意的,就是他。
親耳聽到傅景深這番話,陸繹瞳仁震顫,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
他掙扎著爬起,趁傅景深不備,猛地一拳狠狠砸向傅景深顴骨!
傅景深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眼神瞬間冰寒刺骨。
下一秒,他抬腳狠狠踹向陸繹,將他直接踹翻在地。
陸繹雙目猩紅,身上的痛楚早已麻木,反而迸發出一陣扭曲的笑聲:
“傅景深,你終于說實話了!”
“原來你覬覦我的女人這么久……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狠狠啐出一口血沫,眼中盡是桀驁:
“算起來,我也不虧。蘇晚意最好的五年都在我身邊,你就算是京北太子爺又怎樣?只配撿我剩下的!”
傅景深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沖上去對著他腦袋又是一記重拳。
陸繹卻仍在笑,臉上浮現出更甚的得意:
“晚意她可是為我流過兩次產,陪我同居整整五年!傅景深,你能接受她肚子里死過人?呵,你這肚量,還真夠大的!”
門口,蘇晚意右手死死攥著門把手,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陸繹的話如同毒針,瞬間將她臉上最后一絲血色抽干。
她狠狠咬住下唇,指甲深陷掌心,拼命壓抑著翻涌的情緒。
可這一瞬間,巨大的屈辱感排山倒海般襲來,讓她難過得想死。
所有的遮羞布被徹底撕碎。
曾經深愛的人,正用最惡毒的方式,將她所有的不堪與恥辱當眾抖落。
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在咆哮:
她想先砍死陸繹,再砍死自己。
她,不想活了……
陸繹,毀滅了她對愛情的所有信仰還不夠,竟連她殘存的最后一絲體面,也要碾得粉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