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陸繹發現,她匆匆帶著伊伊躲回宛城娘家。很快,奇癢無比的紅疹布滿全身,惡臭的氣味揮之不去。她只能靠不間斷的消炎針和天價藥物,才勉強恢復人形。
這段煉獄般的遭遇,她只能爛在肚子里,尤其不敢向陸繹透露半個字。那兩人本是她找來對付蘇晚意的刀,卻狠狠捅回了自己身上。
越想越糟心,無處發泄的憤恨讓她拼命撕扯自己的頭發,狠命摳扯精致的美甲。一個月過去,頭皮被薅禿了一塊,指甲也斷了好幾根。
她每天像著了魔,瘋狂窺視著蘇晚意的朋友圈。
而就在這一個月里,透過那小小的屏幕,她眼睜睜看著蘇晚意完成了驚天的蛻變:
她成了沈之渙公司的高管;
她堆在倉庫里、被自己視為垃圾的畫作,竟入選知名畫廊主題展,即將舉辦個展;
她每日晨跑打卡,煥發著蓬勃生機……
而每一條動態下,陸繹都卑微地關注著、點贊著、評論著。
與此同時,他對自己的態度卻肉眼可見地冷淡下來。即使伊伊每天和他視頻,他也只是匆匆敷衍,很快掛斷。
身體的病痛稍一控制住,顏卿卿便馬不停蹄帶著伊伊,倉皇趕回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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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蘇晚意像陀螺似的連軸轉,每天兩點一線,忙得腳不沾地。
好消息卻接連傳來――先是“周予安”告訴她,他把她的畫《涅》送去國內頂尖畫廊展出,引來了不少人駐足,畫廊特意約了時間,要給她辦個人畫展;
緊接著,她頂著“銷售總監”的頭銜入職億海,跟沈之渙聯手發力,一連從陸氏手里搶下好幾個大客戶。
一股寒流突然襲來,滬城一夜驟冷,眨眼就入了冬。
一個月下來,蘇晚意漸漸習慣了搬離陸家、結束婚姻后的單身生活:
白天跟著沈之渙跑合作、見客戶,晚上回家就在公寓辟出的小畫室里,一頭扎進去畫畫。
日子忙得沒空隙想別的,心里卻透著股踏實的快樂,連空氣都覺得舒暢。
這天剛忙完手頭的事,她正準備下班,手機突然響了,是莫浪:
“晚意,下班直接來我家,晚上吃西餅,我媽特意從玉城捎來的。”
蘇晚意眼睛一亮:“好啊!我最喜歡師母做的西餅,下班就過去!”
莫常楓是她大學時的老師,師母孟婉茹和她媽媽是校友,也是醫生。
老兩口沒女兒,一直把她當親閨女疼。
只不過五年前,她鐵了心要嫁給陸繹,莫常楓死活反對,一氣之下跟她爺爺一樣,跟她斷了聯系。
這五年,她沒嘗過師母做的西餅,也沒見過他們了。
掛了電話,她趕緊關了電腦,拎起包就往公司外走。
剛到車旁,還沒拉開車門,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旁邊猩紅色跑車上突然推門下來個人――是顏卿卿。
四目相對,蘇晚意按了按眉心,語氣淡淡的:
“你怎么在這兒?”
顏卿卿死死盯著她,聲音發顫:
“蘇晚意,你真行啊!把我害得生不如死,你倒好,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蘇晚意從上到下打量了顏卿卿一圈,“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