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就有那么巧,上一次她在路邊嘔吐,好像也是碰到他。
他顯然是認出她是誰,所以才會來一句“總吐也不好”……
難道,上次她暈倒、把她送到醫院的人也是他不成?
蘇晚意這么一想,連忙追上前去想要問個究竟。
可是,她沒走幾步,陸繹就找了過來,她險些一頭撞進陸繹的懷抱里。
見她去洗手間好一會兒沒出來,陸繹特意追過來,關切扶住她的肩膀:
“晚意,你沒事吧?你臉色好白,吃壞肚子了嗎?”
蘇晚意搖了搖頭,“沒有,剛人有點多。我吃飽了,我們早點回家吧。”
陸繹兜里的電話一直在響,聞道,“好,我們回家。”
―
蘇晚意和陸繹回到家的時候,別墅里很安靜。
顏卿卿似乎帶著伊伊搬走了,連客廳里伊伊時常散落在地的玩具都一起消失。
看來,這次她出面幫著陸繹搞定了沈之渙,所以陸繹順了她的心,讓她們母女倆搬出去了。
但她沒有多問,因為,沒意義。
她自己都是要走的人。
趁著這幾天家里清凈,她陸陸續續整理了不少能帶走的東西。
衣服倒是不多。
費了她好大勁整理的,是她這些年畫的畫作。
感情的確沒什么值得留戀,但她曾經畫的每一幅畫里,都藏著她一路走來的印記。
盡管每一幅都暗藏著她和陸繹的回憶,但她一幅都不舍得丟。
因為對于搞藝術的人而,每一幅作品,都像是自己的孩子。
沒有媽媽走了、不帶走孩子或毀了孩子的道理。
她之前就犯過這個傻,這次不會了。
她把每一幅畫都細心裱好,裝入紙箱,然后讓趙助理安排車,陸續運回她在玉城的畫室。
她每天忙得如火如荼,劉嬸也時不時幫著她一起。
劉嬸倒是問過她突然打包這些畫做什么,她隨意找了個借口說自己都打包賣給了富商。
可陸繹,每天進進出出,卻絲毫沒察覺到家里少了什么。
對于這個家,他就像個穿梭其中的客人,從未在意過,也未曾花過一點心思。
蘇晚意這頭剛收拾好,突然接到一個久違的電話。
是莫浪打來的。
她美院的師兄,老師莫常楓的獨生子。
六年前,她畫的那幅《釋放》,在國外拍賣會上拍出八千萬的高價,被一位神秘買家拍下。
她也因此一夜成名,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畫家。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能擁有這樣的造詣,無疑等同于老天爺賞飯吃。
當時,莫常楓十分自豪,特意為她籌備一場畫展。
可偏偏,爺爺那時候為了逼她同意家族聯姻,將她禁足在畫室,不準她和陸繹聯系。
那時候,她完全是嗆口小辣椒的火爆脾氣,哪像現在這樣和風細雨。
她一夜之間打砸了自己所有的畫作,將那些年的心血,通通毀于一旦。
氣得爺爺高血壓住院,莫老捂著心臟瀕臨窒息……
看到“莫浪”兩個字,蘇晚意想起曾經那j傻的自己,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她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氣摁下接通鍵。
下一秒,莫浪玩世不恭的嗓音便傳了過來:
“小晚晚,聽悠揚說你終于要和陸渣渣分手,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了?”
沈悠揚這個大嘴巴。
蘇晚意哭笑不得,“嗯,你以前說得對,我人美眼瞎,我現在認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