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起降運輸機穿過厚重的灰霾云層,將安南市的輪廓遠遠拋在身后。機艙內,林天閉目凝神,嘗試著引導體內那股新生的、融合了神性碎片的白金色能量在經脈中緩緩流轉。與來時不同,這一次,他不再是被研究的“樣本”,更像是一個攜帶著重大秘密與未知風險的“特殊存在”。那兩名法禁所警衛如同石雕般坐在對面,眼神銳利,氣息鎖定在他身上,沒有絲毫松懈。
飛行持續了數小時,當飛機開始下降,穿過云層時,下方并非林天想象中的總部繁華區域,而是一片被強大能量屏障籠罩的、荒蕪人煙的崇山峻嶺。飛機精準地降落在山谷中一個隱蔽的起降平臺上。艙門打開,一股混合著消毒水、臭氧和某種古老塵埃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
這里,并非林天上次到訪的法禁所常規研究區,而是更深處、戒備更加森嚴的禁區。
“林天見習員,請隨我們來。”為首的警衛聲音依舊冰冷,做了個手勢。
林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跟著兩人走下飛機。平臺前方,是一道嵌入山體的、通體由暗銀色合金鑄造的巨型閘門,門上銘刻著復雜的符文,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警衛進行了虹膜、聲紋、能量特征乃至靈魂波動的多重驗證后,厚重的閘門才無聲無息地滑開,露出后面一條向下延伸、燈火通明卻異常寂靜的通道。
通道兩側不再是實驗室,而是一間間完全封閉、閃爍著不同顏色警示燈的隔離監護單元。透過厚重的觀察窗,林天能看到一些單元內禁錮著形態詭異、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能量體或生物組織碎片,有些甚至還在不斷沖擊著內部的能量屏障,發出無聲的咆哮。這里的氛圍,比之前更加壓抑、更加……接近“禁忌”的本質。
他們最終停在通道盡頭一扇銘刻著星辰與鎖鏈圖案的合金大門前。警衛再次完成驗證,大門緩緩開啟。
門后,是一個寬敞、簡潔,卻充滿高科技感的圓形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臺,上面正緩緩旋轉著一個復雜的、由光絲構成的多維結構模型——正是林天體內那枚神性碎片的能量構型解析圖!模型旁邊,站著一位身穿白色研究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是法禁所負責人之一,司徒明所長。
除了司徒明,大廳內還有幾位穿著同樣白袍的研究員,正忙碌地操作著控制臺,記錄著數據。他們的目光落在林天身上時,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好奇與……一絲敬畏。
“來了。”司徒明轉過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目光平靜地落在林天身上,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卻又帶著科學家的理性審視,“感覺如何?‘碎星’與‘識海’的初步融合,還順利嗎?”
“碎星?”林天微微一怔。
“我們暫時為那枚碎片起的代號。”司徒明指了指全息模型,“其能量結構穩定如星核,本質至高,故稱‘碎星’。你能在那種情況下完成初步融合,并且狀態如此穩定,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模型。”他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贊賞。
“感謝所長關心,目前感覺……還好,需要時間適應。”林天謹慎地回答。
“適應是必然的,也是關鍵。”司徒明走到林天面前,伸出枯瘦的手指,虛點向林天的眉心。林天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強忍住了。司徒明的手指并未接觸,而是在他眉心的晶體烙印前停下,一股溫和卻無比精純的探查能量緩緩滲入。
林天感到識海中那枚沉寂的碎片微微波動了一下,似-->>乎對這股外來的探查能量有些排斥,但并未激烈反抗。
片刻后,司徒明收回手指,眼中精光一閃:“奇妙!太奇妙了!‘碎星’的侵蝕性被你的‘本源瞳力’中和了大半,反而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共生狀態!你的‘洞察’規則,正在吸收‘碎星’散逸的法則信息,進行躍遷式的成長!而‘碎星’本身,似乎也在你的靈魂氣息溫養下,趨于穩定……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良性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