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被緊急送入總部醫療中心最深層的“規則靜默室”進行搶救。這是一間完全隔絕內外能量交互、墻壁由特殊吸能材料打造的房間,旨在最大程度減少外界干擾,穩定他體內因規則反噬而瀕臨崩潰的能量循環。
醫療團隊由數位頂尖的異能醫師和神經科學家組成,為首的是曾參與過王風云搶救的老專家陳博士。他們利用最先進的儀器,小心翼翼地疏導著林天體內亂竄的能量,修復受損的經脈,并用溫和的精神力場安撫他激蕩的精神海。
過程極其兇險。林天幾次瀕臨能量核心碎裂的邊緣,全靠他頑強的求生意志和那雙淡金色符文在最后關頭的自發護主,才勉強吊住了性命。治療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
第三天傍晚,林天終于從深度昏迷中蘇醒。他感到渾身如同被碾碎后重組般劇痛,但意識卻異常清明。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病床上,四周是柔和的乳白色光芒,空氣中彌漫著安神的草藥香氣。元楠正坐在床邊,雙手散發著柔和的翠綠色光暈,持續為他進行著溫和的治療。
“你醒了?”元楠看到他睜眼,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感覺怎么樣?陳博士說你命大,規則反噬都能挺過來。”
林天嘗試動了動手指,一陣刺痛傳來,他咧了咧嘴:“還……死不了。”他內視己身,發現經脈中那股清涼的“洞察”能量雖然微弱,卻異常精純,流轉間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多了一絲難以喻的韌性。而瞳孔深處那對淡金色符文,雖然黯淡,卻已穩定下來,如同烙印般深深銘刻在靈魂深處。
“我昏迷了多久?”林天問道。
“三天。演習都結束了。”元楠收起治療光暈,遞過一杯溫水,“你們組總分第二,很不錯了。現在整個基地都在傳你硬接蕭隊長一指的事……你可是出名了。”
林天苦笑一聲,出名?他寧愿不要這種出名的方式。那絕對碾壓的力量,那觸及規則的恐怖,至今想起仍讓他心有余悸。
“蕭隊長他……”林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后來有說什么嗎?”
元楠搖搖頭:“蕭隊長把你送回來后就離開了,只跟陳博士交代了幾句治療方案。不過……”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我聽說,總部高層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好像還驚動了……‘上面’的人。”
林天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這次玩得太大,恐怕已經引起了鎮秘司最高層的密切關注。福兮禍所伏,未來的路,恐怕會更加艱難。
就在這時,靜默室的門無聲滑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
來人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研究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眼神平靜無波,正是蕭徹!
元楠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行禮:“蕭隊長!”
林天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警惕地看著他。這家伙又來干什么?
蕭徹對元楠微微頷首:“辛苦了,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林天單獨談談。”
元楠擔憂地看了林天一眼,還是依退出了房間,門再次無聲關閉。
房間里只剩下林天和蕭徹兩人,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蕭徹走到床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目光平靜地審視著林天,仿佛在觀察一件珍貴的實驗樣本。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無形的壓力讓林天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難。
“恢復得比預期要快。”良久,蕭徹才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淡,“規則反噬的烙印已經開始與你的本源融合,看來你的‘資質’,比我想象的還要特殊。”
林天抿緊嘴唇,沒有接話。他知道,在蕭徹這種人面前,任何語都可能暴露更多信息。
蕭徹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最后沒有殺你,甚至默許了你的選擇嗎?”
林天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因為我還有研究價值?”
“這是一部分原因。”蕭徹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某種……熟悉的東西。”
“熟悉的東西?”林天皺眉。
“一種……被‘選中’的印記。”蕭徹的語氣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縹緲,“一種與世界底層規則產生共鳴的……‘權柄’-->>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