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徹底籠罩了安南十二中。白日里喧囂的校園陷入死寂,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在濃霧中掙扎,投下扭曲的光斑。教學樓如同沉默的巨獸,而那些出過事的角落,在黑暗中更顯陰森。
葉辰、林天和“醫生”三人,如同幽靈般離開了臨時辦公室,悄無聲息地穿梭在校園的陰影中。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林天感知中“感覺最不好”的藝術樓。
藝術樓是一棟老舊的五層建筑,墻皮斑駁,爬滿了干枯的藤蔓,在夜色和霧氣中顯得格外破敗。樓門被一把生銹的鐵鎖鎖住,上面還貼著治安人員留下的封條。
“青鸞”的身影從暗處浮現,她早已偵查過周圍。“鎖是新的,封條完好,但二樓一扇窗戶的插銷有近期被撥動的痕跡,很輕微。”
葉辰點了點頭。“醫生”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儀器,對著門鎖和周圍區域掃描。“鎖芯內部有微量的有機質殘留,成分復雜,含有幾丁質和特殊的粘液蛋白……與已知生物數據庫不符。空氣中彌漫的蝕能殘留比白天檢測到的更活躍,具有……織網性特征。”
“織網性?”林天心中一凜,這個詞讓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進去看看。”葉辰簡意賅。
“青鸞”如貓般靈巧地攀上二樓,無聲地打開那扇被動了手腳的窗戶。三人依次潛入。
藝術樓內部比外面更加陰冷,空氣中彌漫著顏料、灰塵和一種難以喻的、淡淡的腥甜氣味。走廊兩側是緊閉的畫室和琴房,黑暗深邃。
林天立刻開啟“火眼”。在他的視野中,整個走廊布滿了密密麻麻、幾乎看不見的能量絲線!這些絲線極其纖細,近乎透明,交織成一張巨大而無形的網,覆蓋了所有的通道。絲線上附著著微弱的蝕能,帶著一種粘稠、陰冷的特性,任何觸碰都可能觸發警報,或者……更糟。
“小心!有能量蛛網!”林天壓低聲音預警,并迅速將“看”到的蛛網分布共享到小隊戰術目鏡上。
“果然……是織網者。”葉辰眼神冰冷,“醫生,分析蛛絲成分和結構弱點。‘金睛’,尋找網的節點和源頭。”
“醫生”用鑷子極其小心地采集了一小段幾乎不可見的能量絲線,放入便攜分析儀。“結構異常堅韌,能量傳導性極佳,帶有強烈的精神麻痹和腐蝕性毒素……源頭信號微弱,但指向大樓頂層。”
林天凝神望去,視線穿透層層樓板。在頂樓最大的那間天光畫室方向,他看到了一個強大的、不斷脈動著的暗紫色能量源!那能量源周圍,纏繞著更加濃密的蛛網,并且,他隱約“看”到畫室內有數個微弱的人類生命反應,如同被包裹在繭中,生命體征極其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