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云的“葬禮”結束后,林天的人生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他沒有時間沉浸在悲傷中,鎮秘司的運轉如同精密的戰爭機器,每一個齒輪都必須立刻歸位。
他被正式編入026小隊,代號“金睛”。這個代號既是對他“火眼”能力的描述,也暗含著對他能否看透迷霧、明辨是非的期望。他的軍裝換成了更合身的作訓服,左臂上繡著利劍與盾徽,以及一個小小的“026”編號。
他的“宿舍”,是分部地下生活區一個狹小但功能齊全的單間,墻壁是冰冷的合金,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儲物柜,別無他物。窗外的景象被電子屏模擬的日光替代,提醒著他已徹底告別普通人的生活。
訓練從第二天凌晨五點便開始了。
負責帶他進行基礎訓練的,是026小隊的一位老隊員,代號“磐石”,人如其名,沉默寡,身材壯碩得像一堵墻,皮膚是長期在惡劣環境下磨礪出的古銅色。他負責教授林天最基礎的體能、格斗和槍械(常規武器)知識。
訓練強度遠超林天的想象。超高負荷的耐力跑、抗擊打練習、復雜的戰術動作、各種槍械的拆解與射擊……每一天都讓他筋疲力盡,渾身酸痛,仿佛身體每一寸肌肉都被撕裂又重組。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堅持著。王風云的死,像一根鞭子,時刻抽打著他,讓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除了常規訓練,更關鍵的是對他特殊能力的引導和掌控。這部分由葉辰親自負責,在一間布滿各種能量感應器和防護結界的特訓室內進行。
葉辰的教學風格與他的人一樣,冷靜、精準、不帶絲毫感情。他讓林天反復演示“火眼金睛”的能力,從最基本的視覺增強,到嘗試看穿更復雜的能量結構,甚至是一些簡單的幻象屏蔽。
“你的能力,本質是‘洞察’與‘破妄’。”葉辰站在一旁,記錄著數據,聲音平淡,“不要僅僅把它當作望遠鏡或顯微鏡。嘗試去‘理解’你看到的東西,能量的流向、結構的弱點、幻象的核心。”
林天努力嘗試著。在葉辰的指導下,他對“火眼”的控制確實更加精細了,持續時間也更長。但他能感覺到,葉辰的目光始終帶著一種深沉的審視,仿佛在評估一件工具的性能和潛在風險。
最讓林天感到痛苦和困難的,是與泣血的磨合。
這柄暗紅色的長槍仿佛擁有自己的靈魂,對林天這個新主人充滿了排斥。每次握上槍桿,那股灼熱霸道的煞氣就會瘋狂沖擊他的經脈,試圖將他同化或驅逐。練習最基本的槍術套路時,他常常因為無法承受槍中蘊含的狂暴意志而動作變形,甚至被煞氣反噬,震得虎口崩裂,內腑震蕩。
“王老師的槍……不認可我。”一次訓練后,林天癱坐在地上,看著手中嗡鳴不止、血色流轉的長槍,苦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