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站在獨輪車的旁邊,火把照亮了她沉靜而堅定的臉龐。
她提高了聲音,對騷動的人群喊道:
“看看你們的周圍!看看那一些被抓起來的人!他們是來偷糧毀水的奸賊!不是北邙山要對付你們這一些苦難的人!北邙山給愿意干活的人飯吃,也給愿意守規矩的人活路!但是絕對不會放過心懷不軌、想毀了大家活路的惡徒和暴徒!”
她的聲音清晰有力,指向性很明確。
騷動的人群稍稍一滯,看向那一些被捆翻的、明顯不是普通流民打扮的賊人,又看了看陶甕里面的,冒出來的熱氣。
豆豆繼續說道:“歡迎大家互相檢舉揭發!凡是今夜參與襲擊的,都是惡賊!過后一定會算總賬!但是我相信大多數的鄉親,只是想過安生又富足的日子!”
人群漸漸地安靜下來了。
“我賽豆豆在這里保證,只要你們不參與作亂,不趁火打劫,北邙山‘以工換糧’的規矩不會改變!現在,愿意相信我的,退后十步!現在,愿意幫忙維持秩序、抓住真正賊人的,北邙山記一個大功,加倍付給酬糧!”
她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一部分被煽動起來騷動熱情的流民頭上。
他們看著豆豆,又看著那一些食物,又看了看兇神惡煞的黑風寨眾人,和已經控制住部分賊人的簫景軒,心中的恐懼和盲從,漸漸地消退。
“我……我相信豆豆姑娘!”白天第一個來換糧的瘦弱流民,鼓起勇氣,高聲地喊道,并且率先向后退去了十幾步。
有了帶頭的,后面的跟著的就自然而然的動了起來。
越來越多驚疑不定的流民,開始后退了,與那些還在鼓噪的少數人,迅速地拉開了距離。
那幾個煽動者見勢不妙,還想繼續鼓噪,卻被張莽眼疾手快地,帶著人沖了過去,三兩下就打翻在地,捆綁了起來。
一場即將爆發的流民暴動,被豆豆的冷靜、果決,和那幾車熱氣騰騰的食物,硬生生地給遏制了下來。
簫景軒那邊也迅速解決了戰斗,擒住了所有襲擊水源的賊人。
清點下來,今夜來襲的賊人竟然有二十余眾,明顯是兩撥有組織的人馬。
審問之下,果然不出所料。
一撥人是胡稅吏暗中指使的本地潑皮無賴,意在制造混亂,敗壞北邙山名聲,為日后強征或者是誣陷,做好鋪墊。
另一撥人,則招認是受了一個“城里來的貴人”的指使,目的就是破壞北邙山的收成和秩序,具體是誰,他們這一些小嘍啰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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