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的動靜,很快就被孫婆子和簫老爺的眼線報了回去。
孫婆子家,這個昔日還算規整的農家小院,如今也翻修得頗為氣派。孫婆子穿著簇新的細布衣裳,頭上插著根銀簪子,正對著幾個唯唯諾諾的村民發號施令,唾沫橫飛:“……告訴北山那幫窮骨頭,想用咸水井?行啊,按新規矩,一桶水五個銅板!少一個子兒都不行!還有,誰要是敢私下里把山貨賣給外來的行商,看老娘不打斷他的腿!”
她如今靠著巴結簫老爺,壟斷了村里大部分資源的“管理權”,作威作福,比幾年前更加刻薄囂張。
這時,一個獐頭鼠目的青年急匆匆跑進來:“婆……婆子,不好了!北山那邊……豆豆,還有那個簫景軒,他們回來了!”
“什么?!”孫婆子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地上,臉色瞬間變了,“豆豆?簫景軒?他們不是死在外面了嗎?你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好多人都看見了!王錘子的病好像都被豆豆治好了!現在北山那幫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嚷嚷著要自己賣山貨,還要用咸水井呢!”
孫婆子又驚又怒,心里還有點發虛。豆豆和簫景軒的本事,她是見識過的。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三角眼里閃過一絲狠毒:“回來了又怎么樣?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如今這杏花村,是簫老爺和我的天下!他們敢鬧事,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她立刻起身,扭著水桶腰就往“百味坊”跑去。
“百味坊”后院,簫老爺聽到消息后,反應卻比孫婆子沉穩得多。他放下茶杯,瞇著眼睛沉吟片刻,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一絲貪婪。
“豆豆回來了?還治好了王錘子?”他敲著桌面,“看來,她在外面又學了不少本事啊……還有景軒,命倒是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