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持續了約莫十息時間,便緩緩地消散。
巨石上的銀輝也漸漸地平復,但是那一股浩瀚的能量感依舊存在。
同時,巨石的表面,那一些銀色光點流轉凝聚,竟然浮現出了一篇由古老篆文書寫的經文,以及……
一小撮懸浮在巨石前、如同液態星光一般緩緩流動的、散發著極致純粹能量的銀色物質!
簫景軒福至心靈,明白那一篇經文,可能是記載著如何利用這“星髓”的真正法門。
而那一小撮液態星光,恐怕就正是曹正淳夢寐以求的“星髓”本體!
他迅速地用隨身攜帶的空玉瓶,小心地將那一點“星髓”收取。
指尖觸碰到那液態星光的一瞬間,一股清涼卻蘊含著無限生機的感覺,迅速地流遍全身,連日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他來不及細看那一篇經文,強行記憶下開頭的幾句,那一整篇經文,便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入了腦海,其余部分則隨著銀輝的平復而漸漸地隱去。
“此地不宜久留!剛才的動靜太大,肯定會引來麻煩!”簫景軒收起玉瓶,果斷地下令。
三個人不敢停留,憑借木令牌重新獲得的、更加清晰的方向指引,迅速離開了這一片盆地,
他們向著流沙迷域的邊緣方向,繼續逃亡。
簫景軒的心中波瀾起伏。
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真的找到了“星髓”!
此物蘊含的能量如此地神奇,如若被曹正淳用于那邪惡的“國公大計”,后果將不堪設想!必須盡快地將其帶出去,或者是……徹底地毀掉!
(場景二:京城,司禮監值房)
死亡海子的沖天光柱,以及北境鎮撫司被趙天德以“謀逆”罪名查抄、馮坤下獄的消息,幾乎同時傳到了整個京城。
司禮監值房內,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曹正淳的臉色鐵青,他負手站在窗前,望著宮墻外的天空。
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剛才南方天際上,一閃而逝的異象光華(星髓現世引起)。
他手中的白玉拂塵,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廢物!都是一些廢物!”他猛地轉過身去,聲音尖利刺耳,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暴怒。
“馮坤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還有巴圖魯那個蠻子!連一個人都看不住,還賠上了本公的五千鐵甲!”
值房內,幾名心腹太監噤若寒蟬,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干爹息怒!”一名機靈的小太監連忙磕頭道,“當務之急,是應對眼前的局面。馮坤落在他們的手里,恐怕……會亂咬。還有那個賽豆豆,竟然拿到了……那一封信的原件!太后那邊,已經派人過問了!”
曹正淳的眼中殺機畢露:“賽豆豆……簫景軒……好一對賊夫妻!本公真的還是小瞧了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局勢已然惡化,但并非沒有挽回的余地。
“馮坤那邊,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告訴他,他的家小,本公會替他‘照顧’好的。”
曹正淳的語氣陰寒,“至于那一封信……不過是馮坤攀誣構陷!本公對陛下、對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太后那一邊,雜家自會去分說。”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更加深沉詭譎的光芒:
“倒是死亡海子那一邊……剛才的異象,絕非尋常狀況。恐怕是……那‘星髓’現世了!”
此一出,值房內的幾個心腹都抬起頭,眼中露出震驚與貪婪。
“干爹,您的意思是……”
“簫景軒并沒有死,他很可能就找到了‘星髓’!”
曹正淳的語氣篤定,“必須立刻派人去,找到他,不惜一切代價,在他將‘星髓’帶出去,或者是交給朝廷之前,將其奪回來!或者……連人帶物,徹底地毀滅!”
他看向其中一名面色蒼白、眼神卻異常銳利的太監:
“魏四,你親自帶領‘內緝事廠’的精銳高手,秘密前往北境!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最重要的是,‘星髓’必須拿到手!”
“奴婢遵命!”那名叫魏四的太監尖聲應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陰影之中。
“還有,”曹正淳看向另一名掌管文書的心腹。
“給福王府去信,就說……‘藥引’已經有了眉目。請王爺靜候佳音,務必‘安心靜養’,切勿見任何外客!”
他必須穩住福王那邊,同時加快步伐。
只要拿到“星髓”,完成最后一步,眼前的這一些危機,都將迎刃而解!
屆時,這天下……哼!
京城的暗流,因為北境的劇變和“星髓”的疑似現世,一瞬間變得洶涌澎湃。
一張針對簫景軒和“星髓”的、更加隱秘而強大的羅網,悄然地撒向了北境。
而此刻,剛剛逃出流沙迷域邊緣、與前來接應的趙天德斥候匯合的簫景軒,還不知道,他手中的那一個小小的玉瓶,已然成為了風暴的核心。
它將引來超越邊境紛爭的、更加恐怖的追殺。
真正的生死考驗,似乎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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