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督府守備森嚴,如何混入?暗線是否可靠?”簫景軒追問道。
“這便是將軍需要謀劃之處了。”蘇芷柔看著他,“妾身可以提供漕督府的地圖、守衛換崗時辰、以及暗線接頭的信物和方式。但是具體如何行動,需將軍自行決斷。畢竟,您才是執行者,最了解情況。”
她將一份小巧的卷軸,和一枚銅錢信物放在玉佩的旁邊。
“此事如若成功,將軍便是匡扶社稷的首功之臣,陛下必不吝厚賞,簫家的冤屈亦可昭雪。若失敗…”蘇芷柔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而喻。
簫景軒看著桌上的玉佩、卷軸和銅錢,又看了看懷中熟睡的苗苗,最后想到深埋冰雪之下的豆豆。
他沒有退路。
“好。”他拿起卷軸和銅錢,眼神銳利如刀,“七日之內,我必將設法將東西送入漕督壽禮!”
“如此甚好。”蘇芷柔露出欣慰的笑容,“此地絕對安全,將軍可以放心休息,熟悉地圖。需要任何協助,可以隨時讓林風告知妾身。”
她盈盈施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房間內再次剩下簫景軒一個人。
他展開卷軸,上面果然詳細繪制了漕督府的平面圖、巡邏路線、甚至庫房位置。
一切都看似完美無缺,合情合理。
但是不知為何,簫景軒心中那一絲不安卻愈發地強烈。
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了。
煙雨樓…蘇芷柔…陛下…真的完全可信嗎?
他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隙。
窗外,雨絲如幕,籠罩著繁華卻又詭異的江南夜色。
煙雨樓下的運河上,一艘不起眼的小船緩緩地劃過來,船頭一盞孤燈,在雨霧中明滅不定。
簫景軒的目光驟然一凝!
那一艘小船的樣式…那盞孤燈懸掛的方式…竟然與之前在臨澤鎮,那個老船公的船…有八九分的相似!
是巧合?還是…
一個冰冷的念頭,竄入他的腦海:如果…這煙雨樓,從一開始,就是另一個更深、更精致的陷阱呢?
那一位“陛下”的信物,或許不假。但是蘇芷柔…就真的是陛下的人嗎?
她背后的“貴人”,究竟是圣心獨運的帝王,還是…那一只隱藏更深、操縱一切的…
“影蛛”?
簫景軒緩緩地關上了窗戶,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他看著桌子上,那一份精細的地圖和那一枚銅錢信物,眼神變得無比深邃。
計劃照舊。
但是這一盤棋,該怎么下,或許得換一個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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