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如同閃電一般掠向密道里。
就在他們沖入密道口的一剎那——
“咔嚓…咔嚓…”
身后那爆發出恐怖脈沖的黑盒,發出一連串不堪重負的碎裂聲,表面的光芒徹底黯淡,盒身上浮現出無數的裂紋,最終“嘭”的一聲,徹底地碎裂成一堆黯淡的碎片!
幾乎在黑盒碎裂的同一時刻——
“嗬…嗬嗬…”
那東棚的方向,那被壓制下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嘶嚎的,和瘋狂掙扎聲,如同掙脫了枷鎖的惡鬼,再一次猛地爆發出來!
甚至比之前更加瘋狂、更加絕望!
瘟疫,失去了壓制,再一次瘋狂地反撲了!
而前寨廣場上,那一些被能量脈沖“冰封”的死士,身體表面的白霜,開始迅速地消退,眼神中的茫然,逐漸被痛苦和瘋狂所取代——
黑盒脈沖的效果,正在急速地衰退!他們很快就會恢復行動,并且,很可能也會感染上,那失去壓制后、更加狂暴的,卷土重來的綠毛瘟!
密道的石門,在身后沉重地降落而下,完全隔絕了前寨,那即將變成真正修羅場的景象,也隔絕了黑盒碎裂的聲響,和瘟疫復發而造成的恐怖嘶嚎。
后寨狹窄的通道內,火光搖曳,映照著幸存者們驚魂未定、蒼白又恐懼的臉龐。
豆豆癱倒在冰冷的地上,渾身冰冷,牙關打顫,引毒帶來的劇痛,和虛脫以后的寒意的,幾乎將她整個的人吞噬。
春娘慌忙用所有能找到的破布獸皮,仔細地裹住她。
沈硯將簫景軒小心地放在一旁。
冰封還在持續,但是豆豆引毒后,他體內的寒毒是,似乎暫時平穩了一些,雖然依舊瀕危,但至少那一口生機,暫時還未斷。
張莽清點著人數,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黑風寨經此一役,傷亡慘重,更是連多年盤鋸的老窩的,那前寨都弄丟了。
“他媽的…總算…暫時擋住了…”張莽喘著粗氣,靠著石壁,滑坐下來,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疲憊和猙獰。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
“疤爺!疤爺!不好了!”
一個負責看守密道另一個出口的土匪,連滾爬爬地沖了過來,臉上是比見到外面的死士,更加驚恐的表情。
“后山…后山密道外面…全部都是人!他們打著官府的燈籠!是…是縣太爺的轎子!還有…還有好多的官兵!把出口全部圍死了!說,說我們黑風寨窩藏妖女,引發瘟疫,要…要放火燒山,徹底地清剿!”
轟——!
這個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間壓垮了,所有幸存者剛剛緩過一絲的神經!
前有瘟疫復發,中有死士將醒,后有官府圍山!
真正的絕境,從未離開杏花村,只是換了一種更令人絕望的方式,降臨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聚焦到了那個蜷縮在角落里、渾身冰冷、瑟瑟發抖、幾乎失去意識的賽豆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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