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
“是它!那是那個沈大人給的銅錢!”王錘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失聲地叫道。
他猛地想起沈硯塞給豆豆銅錢時,似乎低聲說過什么,因為當時太亂,就沒有聽太清楚!
可是,豆豆現在,在純白的空間中“看”得真切!
她的意識瘋狂地,大聲吶喊:‘銅錢!給苗苗!靠近綠斑!’然而,沒有人能夠聽得見她的話。
就在這時侯,看著豆豆的焦慮的眼神,又著豆豆來回地在自己的身上,死死的盯著那個袋子,聰明的春娘,反應過來了!
她曾經記得豆豆在昏迷前,似乎很重視這一枚銅錢!
此刻看著苗苗手腕上,那若隱若現的恐怖綠斑,強烈的母愛,壓倒了一切的恐懼!
她幾乎是出于本能,一把抓起草席上,那一枚冰冷的銅錢,毫不猶豫地,按在了苗苗的左手腕,那一片剛剛浮現的、淡綠色的瘟疫斑點之上!
奇跡發生了!
那一枚冰冷的銅錢,在接觸到綠斑的一瞬間,邊緣刻著的雙魚結的紋路,似乎極其微弱地閃亮了一下!
苗苗的手腕上,那一片淡綠色的斑點,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遏制,顏色竟然不再加深,甚至邊緣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向內收縮的跡象!
苗苗原本急促痛苦的呼吸,也似乎平緩了一絲絲!
雖然只是暫時的遏制了一點點,并非根除,但是這微小的變化,如同黑暗中的一絲螢火,一瞬間點燃了絕望中的希望!
“有用!這銅錢真的是有用!”春娘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
王錘子和高長貴等人,也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個…”不明白。
然而,這一絲希望的光芒,確實是存在于杏花村的破宙里。
可是,大家還沒有來得及細究,一瞬間被更加沉重的黑暗陰影,所覆蓋!
“轟!”
破廟那一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狠狠地踹開了!
碎裂的木屑紛飛!
刺眼的火把光芒涌了進來,將廟內驚恐的人群,照得無所遁形!
十幾個身穿黑色勁裝、腰挎制式腰刀、眼神冷漠如冰的漢子,堵在了大門口。
他們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和一種久經沙場的鐵血煞氣,與之前簫府的家丁和衙役,都截然不同!
為首的一個人,臉上有一道,從眉骨斜劈至嘴角的猙獰刀疤,眼神如同鷹隼,銳利地掃過廟內,最后落在昏迷的豆豆,和被捆縛的孫癩子的身上。
“奉史王妃諭令!”刀疤臉的聲音,如同金鐵摩擦,冰冷無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杏花村窩藏妖女,縱鼠毀糧,私藏火器,更兼爆發惡疫!為免荼毒鄉里,波及他村,奉諭——清村!”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被捆縛、身上帶著綠斑的孫癩子,如同看著一堆垃圾:
“染疫者,就地焚化!未染疫者…”他的目光掃過王錘子、春娘、王采薇、高長貴,最后定格在昏迷的豆豆身上。
“押送北邙山,充作‘凈穢火工’!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凈穢火工”四個字,如同四把冰錐,狠狠地刺入每個人的心臟!
再聯想到地窖里,那一些恐怖的火雷罐,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意味著什么——
那就是要被活生生地填入熔爐,成為燃料!
“清村!點火!”刀疤臉毫無感情地一揮手。
他身后的黑衣死士,立刻分出幾人,手持火把,就要點燃破廟周圍,堆積的引火物!
另外幾人則抽出雪亮的鋼刀,如同驅趕牛羊一般,逼向驚恐的人群!
“老子跟你們拼了!”王錘子的雙眼赤紅,如同被逼入絕境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