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刀!”士兵驚恐地后退。
藤蔓如同擁有意識的巨蟒,在墨綠光暈的加持下(史妃邪力殘余),在泥土下生機勃勃的根系催動下(賽豆豆系統的暗中強化),徹底化為一道不可摧毀、反噬兵刃的活體屏障!
糧食的“贖罪”與狼狽的逃亡
蟲群的嘶鳴(被翡翠斷臂能量吸引而躁動)、流民瘋狂的嚎叫(被劉通拋出的精糧刺激)、藤蔓瘋狂生長的噼啪聲(系統與邪力的詭異結合),如同三重奏響的喪鐘,狠狠敲在三方殘兵的心頭。
簫景軒站在藤蔓墻前,抱著蘇醒過來、眼神“茫然”的賽豆豆,聲音如同寒冰,清晰地穿透所有噪音:
“看清楚了么,諸位將軍?”
“你們押送來的糧種,沾染了杏花村的血,浸了杏花村的淚,受了妖妃邪氣的污染,如今,正在為這一片土地‘贖罪’!”
“它們生根發芽,化作屏障,會庇護著你們,也會庇護著這里的村民!它們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你們——”
簫景軒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向面如死灰的三方將領:
“你們的貪婪、你們的算計、你們帶來的災禍……連你們自己的糧食,都看不下去了!它們都選擇了背叛你們,選擇了守護這片被你們覬覦又踐踏的土地!”
“糧車已生根,糧種已成墻!你們,還拿得走嗎?想拿的盡管拿去,我們杏花村的人,也絕對不會阻攔的!”
“密證就在井中,但鑰匙(糧食)已化作牢籠,將你們也困在此地!你們,還敢拿嗎?敢拿的,盡管去,我甚至會分一拔人來,幫助你們拿!”
幾乎同時,受翡翠斷臂能量刺激的蟲群,猛地從各處陰影中竄出,撲向離得最近的士兵!
流民的沖擊也再次加強!
“走!快走!”禁軍小旗官忍著劇痛和眩暈,嘶聲命令。
什么任務,什么密證,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立刻馬上逃離這個鬼地方!
韓猛看著那妖異的藤蔓墻,和從井口綿綿不斷地爬出來,又撲來的蟲群,再不甘心又,也知大勢已去。
他狠狠瞪了一眼癱在糧堆上,哭嚎著的劉通,和深不可測的簫景軒,怒吼:“邊軍的!撤!帶上受傷的弟兄,快快撤回!”
總督府的士兵早已崩潰,丟盔棄甲,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三方殘兵,來時耀武揚威,糧車如龍。
此刻,丟盔棄甲,狼狽猶如喪家之犬!
他們甚至顧不上那些倒地受傷、嘶鳴的戰馬。
禁軍小旗官的佩刀,卡在了藤蔓縫隙里,他拼命拽了兩下,藤蔓紋絲不動,反而勒得更緊,他只得棄刀而逃。
劉通連滾帶爬,官帽早不知丟在哪里,靴子也掉了一只,他被一個總督府士兵拖著往外跑,嘴里還在無意識地哭嚎:“我的糧…我的前程啊…”
韓猛倒還算鎮定,但當他沖到村口,想翻身上一匹無主的戰馬時,卻見幾個民鞘軍的士兵,正拿著他們散落的、已經發芽的糧種,小心翼翼地,喂給幾匹受傷倒地的戰馬。
那戰馬虛弱地咀嚼著帶芽的糧種,竟似乎恢復了一絲生機。
這充滿諷刺的一幕,讓韓猛心頭巨震,最終他狠狠一跺腳,帶著殘兵敗將,徒步沖入荒野之中。
他們的身后,藤蔓墻,在身后無聲地瘋長,蟲群的嘶鳴和流民的嚎叫,如同追命的符咒一般。
杏花村焦黑的廢墟上,只剩下簫景軒抱著賽豆豆,以及肅立的民鞘軍。
賽豆豆悄悄捏了捏簫景軒的手,低聲道:“景軒…那些藤…好像聽我的…”她的眼中,閃爍著劫后余生和一絲奇異的光芒。
簫景軒低頭看著她,疲憊冰冷的眼底,終于漾開一絲極淡的、真實的暖意。
他望向那由三方糧草“自愿”獻祭、生長而成的、守護村莊的藤蔓之墻,以及墻內那一口深不可測的水井。
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而糧食,這第一塊染血的基石,已牢牢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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