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顧硯舟看了一眼身邊背著兔子書包、眼睛大大的、睫毛一眨一眨有些不安的嬌俏女孩兒。
這又不是她的錯,不是嗎?
顧硯舟沒有回答,許安妮也默契地沒有再問。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并肩走著。
好一會兒,顧硯舟突然開口。
“吃冰激凌嗎?”
許安妮一愣。
“什么?”
待看到那家熟悉的冰激凌店時,她一下子激動地歡呼起來。
“吃吃吃!當然吃!”
這可是他學生時代最愛的冰激凌店了。
店里的冰激凌是店主自己做的,用的是日國進口的明治抹茶和新國進口動物奶油,還加了些天然原制干酪和煉乳,味道好的很。
上輩子為了剝削顧硯舟,幾乎每次放學路過這里,她都要讓他給自己買一個。
后來漸漸成了一種習慣。
畢業后,許安妮也吃過很多進口的名品冰激凌,但都遠不如這家店味道好。
她還記得上輩子結婚的那天晚上,傅承耀明目張膽地帶著陳柔在自己的婚房里過夜。
聽著婚房里傳來陣陣旖旎的聲音,她哭泣、憤怒、歇斯底里。
可是,自己全家都被捏在傅家手心里。
最后,只能由著他們在自己的婚房里尋歡作樂,作踐著曾經的海誓山盟。
偏陳柔叫的聲音特別大,即便坐在客廳里,也能聽到婚房傳出來的旖旎之聲。
她實在不想聽了,便一個人哭著跑出來散心。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家冰淇淋店。
可那是八年后,這里早已變成螺螄粉店了。
現在吃一個,算是彌補上輩子婚禮當天的遺憾吧。
許安妮跟著顧硯舟走到冰激凌窗口。
窗口里還是多年前那個和藹可親、喜歡戴絲巾的阿姨。
“小姑娘又來啦,雪糕兩塊,冰激凌十五,還是老規矩,一個冰激淋?”
許安妮激動到眼睛閃閃發光了。
兩塊錢和十五塊錢又沒多大區別,當然要吃好的。
“對,要兩個十五的,都要抹茶味。”
“要一個十五的,我不喜歡吃。”
顧硯舟從口袋里,抽出皺皺巴巴的兩張十塊錢。
堂堂首富千金,怎么可能讓一個貧困生付錢?
許安妮趕緊去掏自己的口袋。
糟了,怎么沒錢?
呀呀呀,習慣手機支付了。
剛重生回來,學生時代的錢,都放在哪來著?
許安妮手忙腳亂,眼看著顧硯舟將皺巴巴的錢遞給老板,耳旁忽然出現陳柔的聲音。
“哈哈哈,現代社會,海城怎么還有這么破的地方,怎么還會有這么窮的人家?
許安妮,你可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公主啊!”
所以,兩塊錢和十五塊錢,對于有些人來說,應該還是有差別的吧。
“硯舟,我想吃雪糕。”
許安妮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聲音小得像個蚊子。
顧硯舟看了她一眼。
“吃冰激凌吧。”
許安妮心虛地笑了笑。
“我這不是從來沒吃過兩塊錢的嗎?想嘗嘗味道。”
顧硯舟想了想。
“要一個雪糕。”
許安妮接過雪糕,輕輕咬了一口。
嚯,這撲面而來的工業香精味兒。
和天然原制奶酪以及純牛奶做出來的冰激凌,真是天差地別。
“好吃嗎?”
顧硯舟問道。
許安妮敷衍地點點頭。
“好吃,別有一番風味。”
顧硯舟端詳著她。
“還是吃冰激凌吧,現在走的不遠,回去再買,還來得及。”
“不用,嘿嘿嘿,我覺得這個雪糕挺好吃的,和冰激凌差不多。”
兩個人又默默走了一會兒。
顧硯舟一低頭。
天吶,小公主手上全是雪糕湯。
她根本就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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