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次向國王海因里希十一世請命,要求率領騎兵出城,襲擊索倫人的劫掠部隊,解救受難的百姓。
“陛下!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蠻子在我們的國土上燒殺搶掠!給我一千騎兵,不,五百騎!我愿立軍令狀,定要斬幾個蠻子頭目回來,挫其銳氣!”弗里德里希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然而,每一次,他的請求都被海因里希十一世以近乎固執的態度拒絕了。
“弗里德里希騎士!你的忠勇,朕心甚慰!但王都乃國之根本,萬萬不容有失!城外蠻兵勢大,你貿然出擊,若有不測,王都靠誰來守?城中這數十萬軍民,又當如何?”
國王總是用這套說辭,將弗里德里希的熱情生生壓了回去。
實際上,海因里希已經被索倫人的強悍嚇破了膽,他只求能牢牢守住普萊城,至于城外的百姓和土地,他已經無暇也無力顧及了。
弗里德里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索倫人的搶掠隊伍滿載而歸,看著越來越多的難民試圖逃向普萊城卻被無情的箭雨射殺在城外,看著王國的膏腴之地被一寸寸蹂躪…
這種無力感,比面對千軍萬馬更加折磨人。
他時常緊握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無法改變任何事。
索倫人的兵鋒一直延伸到法蘭克林才被遏制。
那里是施密特公爵的領地,水網密布,河道縱橫。
施密特公爵早已嚴陣以待,依靠強大的內河艦隊和熟悉的水網地形,構筑了堅固的防線。
索倫騎兵在南方復雜的濕地和河流面前,機動性大打折扣,幾次試探性的進攻都被公爵麾下的精銳水軍和岸防部隊擊退,損失不小。
哈拉爾德見南方水鄉不利于己方發揮,且搶掠的主要目標已在北方和中部基本達成,便明智地放棄了繼續南下的打算。
此時,時間已經悄然進入了海因里希七年的十二月下旬。
北境的嚴寒日益加劇,河流開始封凍,草木凋零。
對于習慣于北境生活的索倫人來說,漫長的冬季是難熬的,而且他們搶掠的物資已經堆積如山,需要時間運回部落并進行消化。
搶掠的盛宴,終于接近了尾聲。
滿載著戰利品和奴隸的索倫大軍,開始如同退潮般,緩緩向著北方,向著他們來時通過的關口集結,準備踏上歸程。
對于金雀花王國而,災難差不多結束了。
而對于卡恩福德來說,災難才剛剛開始。
索倫人的撤退也預示著最后、也是最殘酷的清算。
為了順利撤退,他們很可能要對那些依舊釘在他們退路上的“釘子”,進行最后的拔除。
而卡恩福德,無疑就是那顆最顯眼、最讓哈拉爾德如鯁在喉的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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