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阿斯蓋爾在遠處觀戰,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沒想到,一座小小的鎮子,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斗力。
“增兵!再給我上兩個戰團!用攻城槌,給我砸開他們的破門!”
更多的索倫士兵投入了戰斗,巨大的原木攻城槌被抬了上來,開始猛烈撞擊沃德鎮并不堅固的城門。
城門在撞擊下發出痛苦的呻吟,搖搖欲墜。
城墻上的壓力驟增,守軍開始出現傷亡。
一名索倫人甚至爬上了城頭,揮舞著戰斧砍倒了兩個守軍,威廉總督的兒子怒吼著沖上前,與之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最終才將其斬殺,但自己也負了傷。
威廉總督銀白的須發在風中飄揚,盡管年事已高,又早已不必親臨戰陣,可他多年來從未松懈武藝的鍛煉。
此時,他沉穩地立于墻頭,親手張弓搭箭,目光如炬,每一箭都精準地射向在城下高聲指揮的索倫軍官。
他不僅僅是一位指揮官,更像是一面豎立在城墻之上的旗幟,他的存在本身,就無聲地鼓舞著每一名守軍。
士兵們看到總督與自己并肩作戰,抵抗的意志愈發堅定,哪怕傷亡慘重,也無人后退。
這場慘烈的攻防戰,從正午一直持續到日落,遠遠超過了索倫將領阿斯蓋爾所夸口的“一個小時踏平沃德鎮”的預期。
小小的沃德鎮,就像一顆牢牢釘在索倫虎兵團進軍路線上的鐵釘,看似不起眼,卻無比堅韌,讓自詡精銳的敵人付出了意想不到的沉重代價。
夕陽緩緩沉下,天邊被染成一片血紅,與沃德鎮前方那片被鮮血浸透的土地相互映照,顯得格外悲壯。
低矮的土石城墻已是多處破損,豁口處處,那扇木制城門在連續撞擊下更是搖搖欲墜。
守軍傷亡近半,活著的人也個個帶傷,筋疲力盡,全靠一股不屈的信念支撐著身體,繼續握著卷刃的刀劍。
阿斯蓋爾遠遠望著那座依舊飄揚著金雀花王朝旗幟的小鎮,臉上最初的輕蔑早已被難以置信的煩躁和暴怒取代。
他無法理解,這支看似不堪一擊的守軍為何能爆發出如此頑強的戰斗力。眼見天色漸暗,夜戰于己不利,他強壓著怒火,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了命令:“傳令!停止進攻!收兵回營!”
他需要時間重整隊伍,也需要重新評估這個棘手的目標。
低沉而綿長的退兵號角聲在戰場上回蕩起來,索倫的士兵如潮水般退去,戰場上留下了橫七豎八的尸體、損棄的兵器和一片狼藉。
城墻之上,傷痕累累的守軍們見狀,發出了劫后余生的低沉歡呼,但聲音里聽不到太多喜悅,只有無盡的疲憊和沙啞。
威廉總督拄著滿是缺口的長劍,在兒子的攙扶下才穩住因脫力而微微顫抖的身軀。
他凝望著如潮退卻的敵軍,臉上沒有絲毫輕松,眉頭緊鎖,只有深不見底的憂慮。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的勝利只是暫時的,對手絕不會甘心受挫。
明天太陽升起之時,必將迎來更加瘋狂、更殘酷的攻擊。
然而,他和沃德鎮的軍民,已經用鮮血和生命,向整個王國宣告了一個事實。
并非所有人,都會在蠻族的鐵蹄下輕易屈膝!
這片土地之上,仍有不屈的脊梁。
城墻雖然殘破,但意志的旗幟,依舊在高高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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