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兵團在八大兵團中本就排名末流,人數不多。
此次冰水溪一戰,雖然總傷亡只有三十多人,當場戰死二十二人,十余重傷者途中不治,但陣亡的可不是附庸的奴隸或仆從軍,而是兵團里真正的精銳戰士!
每一個的培養都耗費了大量資源和時間!這樣的損失,對實力本就不強的劍兵團而,堪稱傷筋動骨!
伊瓦爾終于打累了,喘著粗氣,將染血的鞭子扔到一邊,對著幾乎昏死過去的拉格納咆哮道:“你他媽還知道怕!還知道跑?你以為跑回來就能活了嗎?廢物!”
他猛地轉向哈拉爾德,赤紅的眼睛如同發怒的公牛:“首領!請您下令!現在就點起大軍!我要親自去把冰水溪那群金雀花雜碎殺個片甲不留!定要把那個帶隊的金雀花將領抓回來碎尸萬段!聽說還是個娘們!我要讓這幾個廢物打頭陣,送死也算他們最后有點用處!”
拉格納掙扎著抬起頭,虛弱地磕頭:“兵團長……首領……請……請讓我戴罪立功……”
哈拉爾德這才緩緩站起身,走到暴怒的伊瓦爾身邊,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聲音沉穩而帶有安撫的力量:“伊瓦爾,我的兄弟,先消消氣,勝敗乃兵家常事,折損了些勇士,我也心痛,但復仇之事,需從長計議,制定周詳的方略再去不遲,貿然出擊,恐再中敵人奸計。”
伊瓦爾雖然依舊怒氣難平,但對哈拉爾德還是保持著敬畏,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勉強點了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胸膛仍在劇烈起伏。
哈拉爾德將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烏爾夫:“烏爾夫,你怎么看這股金雀花軍?還有他們的指揮官?”
烏爾夫停下把玩小刀的動作,抬起眼皮,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絲銳利:“聽說金雀花北境新換了個總督,叫羅什福爾,是個厲害角色,善于經營,也很會賺錢,這股能打掉托爾斯坦一隊人的騎兵,想必就是他精心練出來的兵,至于那個帶隊的女將……哼,能隱忍到最后一刻才發動致命一擊,甚至不惜拿自己國家的貴族當誘餌,這份狠辣和城府,可不簡單,她這么做,就不怕他們那個優柔寡斷的國王責罰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至于報仇……冰水溪距離弗蘭城不算太遠,但離我們更遠,現在去,那股軍隊早就跑回他們的烏龜殼里了,以后有的是機會,等秋收之后,大軍南下,這筆賬,連同利息,一起算清楚就是了。”
哈拉爾德贊許地點點頭:“烏爾夫說得在理。”
他重新看向伊瓦爾和地上跪著的人:“伊瓦爾,你的憤怒我理解,但眼下,整頓兵力,恢復士氣更重要,再說,現在是春耕時期,已經不再適合大動刀兵了。”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裁決:“托爾斯坦指揮不力,致使兵團受損,官降三級,傷愈后戴罪效力,拉格納及其他幸存軍官,革去所有職務,打為普通士兵,編入前鋒營,以觀后效!劍兵團此次損失,我會從其他附庸部落抽調一批勇士給你補充,此事,暫且到此為止!”
伊瓦爾雖然對這個處罰,尤其是對托爾斯坦的輕罰仍有些不滿,但大首領已經發話,并且承諾補充兵力,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狠狠瞪了地上幾人一眼,氣呼呼地起身,對著哈拉爾德行了個禮,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大廳。
哈拉爾德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他需要維持各個兵團之間的平衡,過度懲罰實力本就較弱的劍兵團,并非明智之舉。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南方,那個叫羅什福爾的總督和那個神秘的女將領,已經引起了他足夠的興趣和警惕。
金雀花……看來終于來了點像樣的對手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