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來問你！你們三宗聯合捕妖隊，深入青嵐山脈，為了妖丹，為了煉器材料，為了你們口中的‘資源’和‘歷練’，虐殺了多少無辜的妖獸？！它們又該找誰償命？！”

“你們的命是命！它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它們生于斯長于斯，未曾侵犯人族，未曾為禍世間，憑什么就要成為你們刀劍下的亡魂，成為你們煉丹煉器的材料？！”

這一連串的質問，如同驚雷，炸響在每一個人心頭！尤其是那些并非極端仇視妖族、或是對捕妖隊行徑有所耳聞卻從未深思的修士，不由得心神一震。

天璇長老眉頭微蹙，但依舊保持著超然的姿態，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真理”：

“人妖殊途，此乃天道。妖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弱肉強食，亦是天道。斬妖除魔，守護人族疆域安寧，本就是我輩人族修士的天職與本分！”

“又是這套陳詞濫調！”林沖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聲音充滿了激憤與一種穿透偽善的犀利：

“何為妖？何為魔？何為人？！”

“僅僅因為生于妖族，修得是妖力，便是‘妖’，便是‘魔’，便是該殺？！”

“而你們，主動深入妖族世代棲息之地，以‘斬妖除魔’為名，行殺戮掠奪之實！千百年來，你們手中沾染的妖族鮮血，何止萬千？！它們可曾主動大規模侵入人族城鎮，燒殺搶掠，為非作歹？！”

“到底誰才是入侵者？！誰才是屠戮者？！你們口口聲聲替天行道，行的又是什么道？！你們……究竟是秉持正義的人族修士，還是披著‘正派’外衣的……掠奪之魔？！”

這番話語，如同最鋒利的匕首，直刺三宗行為邏輯的根本矛盾，剝開了那層冠冕堂皇的“天職”外衣，露出了底下赤裸裸的利益與偏見！廣場之上，不少三宗弟子臉色微變，有人露出思索，有人則是惱羞成怒。

“放肆！”另一名玄丹閣的六品長老冷哼一聲，臉色陰沉，顯然被林沖的辭激怒，厲聲道：“休得在此胡攪蠻纏，混淆是非！你修煉妖族邪功，屠戮我三宗一十四名正道弟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任你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身負累累血債的妖魔行徑！”

面對這直接的指控，林沖卻昂首挺胸，毫無怯意，朗聲道：

“不錯！他們是我殺的！我的確修煉了你們口中的‘妖族功法’！”

他坦然承認，隨即話鋒一轉，眼神灼灼，帶著一種問心無愧的坦蕩：

“可是，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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