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走。”他哆哆嗦嗦地說道,雙腿發軟。
秦毅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神卻依舊如同盯住獵物的毒蛇。
馮天祥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踉蹌著被兩名護衛“攙扶”著,帶離了他這間象征著權力和奢華的辦公室。走廊里,一些職員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預示著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在集團內部刮起。
與此同時,集團安保部的休息室內,馮坤正和幾個心腹打牌吹牛,煙霧繚繞。
“媽的,等伯父當了家,我看誰還敢給老子臉色看!那個秦毅,遲早讓他滾蛋!”馮坤叼著煙,得意洋洋地甩出一張牌。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涌入六名穿著集團內部廉政稽查制服、但眼神動作明顯是秦毅手下精銳安保人員的人。
為首一人亮出一張蓋著紅印的文件:“馮坤,你因涉嫌嚴重職務侵占、竊取商業機密、危害公司安全,現正式被停職審查!請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馮坤愣了一下,隨即猛地跳起來,臉色漲紅:“放屁!你們憑什么抓我?我伯父是馮天祥!”
“抓的就是你馮天祥的侄子!”為首那人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一揮手,“拿下!”
另外五人如狼似虎地撲上去,根本沒給馮坤及其黨羽任何反抗的機會,熟練地反剪雙手,銬上專用束縛帶,迅速帶離。整個過程干凈利落,不到一分鐘,休息室內只剩下散落一地的撲克牌和裊裊青煙。
類似的場景,在集團不同樓層、不同子公司同時發生。馮天祥苦心經營多年的關系網和黨羽,在秦毅掌控的安保力量和蘇晚晴協調的廉政部門聯合精準打擊下,短短半小時內,被連根拔起,主要骨干全部落網!
……
第零號會議室。
氣氛冰冷肅殺,如同法庭。長條桌一端,坐著陳遠,面無表情。他身邊是蘇晚晴,面前攤開著厚厚的證據文件。另一側,是集團廉政合規部、內審部、法務部的負責人以及監事會主席,個個面色凝重。
馮天祥被“請”進來,按在桌子另一端的椅子上。他看到這個陣勢,尤其是看到蘇晚晴面前那些文件,最后一點血色也從臉上褪去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陳……陳遠,你這是什么意思?”他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陳遠沒有看他,只是對蘇晚晴微微頷首。
蘇晚晴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聲音清晰冰冷,如同宣讀判決書,開始一條一條,清晰無誤地宣讀馮天祥的罪狀,每一項后面都附著確鑿的時間、地點、人物、資金往來證據……
每讀出一條,馮天祥的身體就癱軟一分,冷汗如同小溪般從他額頭淌下,浸濕了衣領。他試圖辯解,聲音卻干澀發抖,語無倫次,在鐵一般的證據鏈面前蒼白無力。
當聽到“與‘奧丁之眼’關聯公司秘密資金往來”時,他徹底崩潰了,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恐懼:“不!那些錢……那些錢不是我主動要的!是他們逼我的!他們抓住了我的把柄!我……我不知道他們是‘奧丁之眼’啊!”
他的嚎叫在冰冷的會議室里回蕩,卻只顯得更加可悲。
陳遠終于抬起眼,看向他,目光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只有冰冷的厭惡和決絕:“馮天祥,你辜負了林老的信任,玷污了震海的聲譽,更險些將整個集團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你的貪婪和愚蠢,不可饒恕。”
他站起身,不再看那個癱軟在椅子上、如同爛泥般的男人,對幾位部門負責人道:“依據集團章程和法律法規,正式移送司法機關處理。我要你們組成最強團隊,確保他,和他的所有同黨,得到應有的、最嚴厲的懲罰。”
“是!陳先生!”幾位負責人齊聲應道,神情嚴肅。
陳遠轉身,帶著蘇晚晴,大步離開了這間令人窒息的會議室。
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馮天祥絕望的哀嚎。
走廊里,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
陳遠停下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剛才那污濁的空氣全部排出體外。
蘇晚晴站在他身側,輕聲道:“內部最大的毒瘤,清除了。”
“只是第一個。”陳遠的目光投向窗外廣闊的天空,眼神深邃,“打掃干凈甲板,船才能開得更穩。接下來,該全速前進了。”
內部的陰霾被雷霆掃清,震海這艘巨輪,雖然經歷了陣痛,但龍骨更加堅固,航向更加明確。
而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更遙遠的、依舊風急浪高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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