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聞野將手里用來裝冰塊的桶,隨手往地上一丟,發出的聲響尤其的刺耳,看著侯彥銘剎那間的手足無措。
他就明白,這混賬東西一定是有很多事瞞著他的。
他甚至懷疑,這一次周洛檸被拉去打胎,也是他在搞事。
何聞野踢開腳邊的酒瓶,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順手拿過茶幾上的香煙,點了一根。
侯彥銘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茶幾和沙發,并解釋道:“我報名參加了一個國際上都比賽,最近一直在找靈感。你知道我這人……”
“侯彥銘,你倒是說說看,我失憶這幾年,你都幫了我什么?”
侯彥銘停住手里的動作,何聞野吐出來的煙霧,逐漸蔓延過來,與他的眼神一樣,帶著很強的壓迫感。
他嘿笑了聲,說:“不就是隱瞞了你周洛檸是你前女友的事嗎?你至于這么計較嗎。而且,我瞞著你,也是因為你還沒出事之前,交代過我,讓我永遠不要提起你跟她談過戀愛的事情。”
“正好你自己也忘記了,那我更沒有必要提起,對不對?”
侯彥銘想了想,坐下來,正色道:“咱們是最好的兄弟,在我眼里,你跟我親哥也沒什么區別。我能害你嗎?周洛檸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所以,你就可以找人弄她。”
空氣凝結一秒,侯彥銘大聲道:“我沒有!你以為是我找人抓了她?我怎么會這樣做!”
“我這一周都待在這里,根本沒有出去過!你怎么會覺得是我做的?”
何聞野冷靜的看著他跳腳,“因為你喜歡陳若妤。”
空氣再次凝結。
一秒,兩秒,三秒。
何聞野之前并不知道,直到那天桉桉翻出了那張畫像,他才不會畫畫,更不會這種人物素描。
而他身邊,學畫畫的就只有侯彥銘。
侯彥銘沉默的坐下來,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就算我喜歡她,現在這種情況,我不是更開心?我干嘛還要去針對周洛檸?”
“別人也許不會這樣做,但你侯彥銘做的出來。因為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侯彥銘愣了愣,仍要狡辯:“什么不是第一次?周洛檸在你耳邊嚼舌根了?”
說了那么多廢話,何聞野手里的煙也抽完了。
他將煙頭用力的摁滅在茶幾上,小臂肌肉鼓動,也不理會侯彥銘說什么,“我當你之前被那么揍了一頓,怎么就肯和解了事。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原來你是有把柄落在周洛檸的手里,不得不和解。”
“侯彥銘,我跟你這么多年兄弟,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你這么坑我,是吧?”
不等侯彥銘辯解,何聞野迅猛的揚起拳頭,朝著侯彥銘的臉狠狠砸了過去。
這一拳頭,帶著何聞野全部的怒火。
侯彥銘現在的身子骨,哪里扛得住,沒有當場暈死過去,就已經很棒了。
他頃刻間摔倒在地上。
何聞野沒有給他緩過來的機會,下一秒,便揪住他的衣領,將爛泥一樣的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剛才是左邊,現在是右邊。
第二拳,侯彥銘當場就要去見他的太奶。
何聞野還想再打第三拳的時候,看著他翻白眼的樣,打了也不解氣。
何聞野隨手把他丟在沙發上,找了一瓶酒,對著他的臉澆下去。
酒精刺激傷口,侯彥銘疼的尖叫,瞬間清醒。
但他的嘴痛的說不出話來,只一臉驚恐又不可置信的看著何聞野。
此時此刻的何聞野,簡直就是魔鬼。
他背光而站,面色陰沉,就那么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眼睛里的憤怒,提醒著侯彥銘,現在的何聞野,硬碰硬的話,容易死。
他滿嘴的血腥味,腦子逐漸清醒,他勉強撐起身子,含糊的說:“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
侯彥銘頓了頓。
何聞野說:“剛才你要是跟我坦白,我姑且還能原諒你。但從現在開始,你侯彥銘以后說什么我都不會再聽。在說句矯情的話,我跟你絕交。”
何聞野放下這番話,就準備走,行至門口,想到周洛檸當初可能受到的委屈,再次折返,將沒有打下去的第三拳,狠狠的賞給了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