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川怪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
沈珈自己的衣領子也都弄濕了,她站起身,對周洛檸說:“一起去洗手間吧。”
“行。”周洛檸起身。
正好看到任霄宇進來,看到她,主動打了招呼,“周洛檸。”
看到何聞野坐在另一桌,他打趣說:“你倆吵架了?”
周洛檸:“沒有。我是跟朋友來吃飯,不知道你跟何聞野也約了這里。”
任霄宇挑眉,他是被何聞野臨時叫過來的,他家住在這邊附近,正好還沒吃飯,何聞野主動請客,不吃白不吃。
任霄宇點點頭,走到何聞野那桌坐下。
何聞野說:“我隨便點了一些,你看著再點。”
任霄宇也不客氣,他一邊點,一邊側頭看了眼隔壁桌上的兩個男人,又看了看何聞野沒什么情緒的臉,打趣道:“你這是叫我來填充時間啊?”
何聞野喝著冰水,說:“請你吃飯還不好?你本來打算吃什么?”
任霄宇:“本來打算吃泡面。幸好何少爺想起了我,讓我蹭到了一頓大餐。”
何聞野偏頭,看向坐在隔壁桌的江隨。
此刻,趙澤川正在溜須拍馬,江隨敷衍應對著,他余光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就跟何聞野的目光對上。
何聞野眉梢輕佻,舉了下手里的杯子。
江隨也禮貌的點了點頭。
衛生間里。
沈珈盯著周洛檸平坦的肚子,不可置信的說:“你懷了?你去美國,不會是跟他一起吧?”
周洛檸:“是桉桉病了。”
“桉桉不是何聞謙的兒子嗎?跟他有什么關系?”
周洛檸:“他們是同卵雙胞胎嘛。”
沈珈一時無話,打量著她的表情,“那他現在這樣,也全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應該是吧。”周洛檸轉身面向洗手池,擰開水龍頭洗手。
“什么叫應該是?那他想起以前的事情沒有?”
這一點,周洛檸也不是很確定,“應該沒有吧。”
沈珈苦笑,“這繞了一圈,最后還是跟他在一起了,這叫什么事。”
周洛檸:“也不算在一起。只是為了救桉桉而已。”
“婚都結了,這還不算在一起?你們現在是合法夫妻哎。”
周洛檸:“等生完孩子,還是要離的。”
沈珈:“你這孩子是試管還是?”
周洛檸咳了兩聲,白了她一眼,就這一個眼神,沈珈就了然了。
“你就說你們都這樣了,跟正常夫妻有什么區別?我就不信,都這樣了,那個姓陳的還會要他。”
周洛檸:“她不要,我就要?我當初既然選擇了分手,就沒想過要吃回頭草。”
沈珈:“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洛檸:“我知道。但是,有何聞謙的存在,我跟他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沈珈還想說點什么,可周洛檸明顯不想再談,她也就不再追問。
兩人回到座位。
任霄宇又對著周洛檸打了個招呼。
他說:“這隔檔可真礙事,要不然,咱們還能一起聊天。跟你家何醫生聊不到一塊去。”
趙澤川耳朵尖,“你家何醫生?不應該是你家小叔子嗎?”
沈珈用手肘用力撞他,“你多嘴多舌什么?人家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都是一家的。”
任霄宇是個話癆,跟何聞野聊的不盡興,免不了要跟周洛檸搭話,“你這一停職,我這又缺個得力的幫手。你也是無妄之災,本來也沒什么事,非要投訴你。我跟何醫生都已經說的那么清楚了,當天晚上還說的好好的。轉頭第二天就去投訴你了,真無語。”
周洛檸倒是坦然,“沒關系。這是他們的權利,我也接受這次的處罰。”
無論如何,她總算是直面了自己右手的問題。
這個問題不解決,她也沒什么資格再留在瑞和,也不可以再做外科醫生了。
沈珈聽到,關心的問:“出什么事了?”
周洛檸:“工作上的事情,他們幫我補救了,所以不是很嚴重。”
怎么會不嚴重,沈珈認識的周洛檸,什么時候讓人幫她補救過?她心氣那么高,又怎么會接受自己的失敗?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沈珈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任霄宇:“這事兒真不能怪周醫生……”
不等任霄宇說下去,何聞野打斷:“差不多得了,處分都已經下來了,說再多也沒用。你的生活里就只有醫院里那點事嗎?聊點別的。”
“那聊什么?聊你倆婚禮什么時候辦?”
周洛檸咳嗽一聲。
何聞野:“你有什么建議嗎?”
任霄宇:“我能有什么建議,我又沒結過婚。不過我聽說海市最近新開的那個什么莊園酒店,我覺得挺適合辦婚禮的。符合你何少爺的格調。”
趙澤川一直豎著耳朵在聽,“你說的是安德莊園吧?”
任霄宇:“對對對,就叫這個名字。”
趙澤川:“這是我們公司的產業,還沒正式對外營業。”
任霄宇:“那廣告是鋪的挺大,我家電梯里全是。”
趙澤川還想說點什么,余光瞥見江隨表情冷冷的,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么話,趕忙住嘴。
何聞野說:“我考慮考慮。”
周洛檸為免任霄宇繼續拿她和何聞野當話題,立刻道:“任醫生你沒有女朋友嗎?你這個年紀也應該要談婚論嫁了吧。”
任霄宇嘖了聲,說:“好端端的說我干什么。我不婚主義,也沒興趣談戀愛,我的愛好是在手術臺上發光發熱,談戀愛只會影響我工作進度。”
等吃的差不多。
沈珈和趙澤川都喝了酒,周洛檸本想說送他們。
何聞野叫住她,“周洛檸。”
從他出現到現在為止,這是他第一次叫她,且正面跟她說話。
周洛檸轉頭,“怎么?”
幾雙眼睛都落在他們身上。
何聞野溫和的提醒:“你現在懷著孩子,不方便開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