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給鐵膽神侯，也送一份？”

周芷若接過那份協議書，手都有些發抖。

她感覺，自己跟陳老師待久了，心臟都變大了不少。

前腳剛跟東廠的劉喜簽完“不平等條約”，后腳，就要去招惹護龍山莊的朱無視？

這位陳老師，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嫌洛陽城的水，還不夠渾嗎？

“陳老師，這……這恐怕不妥吧？”周芷若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朱無視，與劉喜乃是死敵。我們剛與東廠‘合作’，轉頭又去找護龍山莊，這豈不是……兩面三刀，容易引火燒身？”

“引火燒身？”陳默聞，笑了。

他走到周芷若面前，伸出手指，搖了搖。

“不，不，不。芷若，你的格局，還是小了。”

“你以為，我這是在‘兩面三刀’嗎？”

“錯！”

“我這是在‘風險對沖’！是在‘構建多元化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

他又開始了他那套讓人聽不懂，但感覺好厲害的“商業黑話”。

周芷若一臉的茫然。

陳默嘆了口氣，知道跟她說這些太超前了，只好換了一種她能聽懂的方式，來解釋。

“芷若，我問你，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是誰？”

周芷若想了想，說道：“是……是想抓我們的劉喜，和那個……朱無視？”

“不對。”陳默搖了搖頭，“他們，只是我們眼前的麻煩，算不上是真正的‘敵人’。”

“我們真正的敵人，是那些，隱藏在暗處，視我們為異類，想要將我們除之而后快的，所謂的‘名門正派’！”

“是你的師父，滅絕師太！”

“是想抓小龍女回去的，楊過！”

“是那些，打著‘除魔衛道’的旗號，隨時可能對我們下手的，偽君子！”

這番話，讓周芷若心頭一震。

確實，相比起劉喜和朱無視這兩個“明面上的壞人”，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對她們的威脅，其實更大。

“所以，”陳默繼續說道，“我們不能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我們不能只依靠東方教主，或者喬幫主。”

“我們必須，在洛陽城，找到新的，足夠強大的‘盟友’！來制衡那些潛在的敵人！”

“而劉喜和朱無視，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他們雖然是死對頭，但對我們來說，卻可以成為我們左右兩邊的‘護法’！”

“你想想，我們跟東廠合作了，護龍山莊的人，還敢輕易動我們嗎？他們動我們，就等于是在打東廠的臉！”

“同樣，我們要是也跟護龍山莊，達成了某種‘合作’。那東廠的劉喜，還敢對我們耍花樣嗎？他要是敢，朱無視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

“我們，就要像一根釘子一樣，牢牢地，楔在他們兩方勢力的中間！”

“讓他們，互相牽制，互相忌憚。誰也不敢輕易動我們。而我們，則可以坐山觀虎斗，趁著他們狗咬狗的時候，安心地，發展我們自己的事業！”

“這，就叫‘制衡之術’！也叫……‘攪屎棍’戰術！”

陳默最后一句，說得是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周芷若聽完，已經徹底呆住了。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一道閃電，狠狠地劈中！

她看著陳默，那雙秀美的眸子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

原來……原來還可以這樣？！

她之前，只想著如何躲避風險，如何不得罪人。

而陳老師，想的，卻是如何利用風險，如何將敵人，變成自己的保護傘！

這種思維方式，這種格局，簡直……簡直是神鬼莫測！

“我……我明白了……”周芷若喃喃自語，她感覺自己，今天又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