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笙將來娣帶到自己房間,取出一方干凈的帕子遞給她。
“來娣,你就在這里把頭發擦干,別著涼了,姐姐替你去送。”她說著從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一個白色的香灰包。
那香灰包由白棉布縫制,布面潔白如雪,透著淡淡的清幽藥香,氣味溫潤不膩,遠不同于那包紅色香灰包中的刺鼻“香甜”。
這包也是保寧寺所售的香灰包,但看起來卻是天差地別。
她方才聽見來娣說――那紅石榴香灰包能“保生貴子”?
荒謬。
科學都做不到的事,一包“衛生巾”能做到?
可偏偏來娣告訴她,梅土娟用了這香灰包沒多久后,月事便停了,肚子果真有了動靜,隱隱鼓起,那肚形誰看了都說是個男胎無疑。
沈蕙笙差點就信了。
若真有如此逆天的事,這世間的男女比例差距怕是更大了吧?
保寧寺這佛門凈地,究竟是怎么想到用女性用品扼殺女性的?
而這樣的東西,竟然被女子爭相購入?
簡直荒謬至極!
可若不是,又該怎么解釋梅土娟停經有孕的事情?
難不成,這僅僅只是一場巧合么?
那么梅土娟的死,也是一場巧合么?
不……不能。
沈蕙笙想起了梅土娟的尸癥,又憶起盼娣描述的那些異狀,心口微悶。
會是她想的那樣么?
她敲了敲盼娣的房門,將自己所用的香灰包遞了進去,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盼娣,是我,我來給你送香灰包。”
門后靜了一瞬,傳來盼娣輕輕的聲音:“姐姐……這不是我的香灰包。”
“盼娣,你用我的吧。”沈蕙笙語聲溫柔,語氣卻不容拒絕,“你的那個,暫時先不要用了。”
“……為什么?”門后傳來盼娣低低的疑問,聲音里透著一絲不安。
“因為那香灰包顏色太艷,味道太重,我怕它做得不好,用了會不舒服。”
“可是……阿娘要我一定要用這個。”
沈蕙笙靠近門邊,柔聲道:“盼娣,你阿娘讓你用,是因為她以為那對你有好處。可若她知道這東西可能傷你,她一定也不愿你再碰,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