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笙看著簡知衡,眼眸澄澈,帶著一絲期待,亮得像是朝露映日。
她忽地問道:“簡公子,你可曾聽說過ai?”
簡知衡垂眸,似是不以為意地移開視線后,才遲疑道:“……誒唉?”
沈蕙笙點了點頭:“對,就是人工智能呀。”
“任公子……能?”
“是任公……子能!”
“?”等等,沈蕙笙感覺再說下去嘴都要瓢了,趕緊揮手道:“罷了罷了,不要在意,我只是隨口一問。”
簡知衡微微張唇,終是沒有再深究下去。
沈蕙笙輕咳一聲,掩去幾分莫名的局促,笑道:“我只是想說,簡公子你……真的是與眾不同。”
簡知衡聞抬眸,唇邊笑意淡然未改,卻在對視間停頓了一瞬,道:“沈姑娘亦非常人。”
話音落下,他卻沉默了一瞬。
那雙一向澄澈溫潤的眼,像是在斟酌、在猶豫,最終還是輕聲問道:“沈姑娘,可曾學過律?”
這一問雖輕,卻是她自識他以來,見他第一次開口追問私事。
沈蕙笙不由怔了一怔。
片刻后,她笑了笑,道:“未曾上過講律院,也無師承,不過偶得些舊卷殘篇,閑時自讀罷了。”
她這是實話,她在現代雖是法學出身,但在當朝的確未曾踏入講律院一步。
所以那講律院,一直以來都是她心心念念向往之地。
只是在當朝,她身為女子,生來便要多繞過許多檻。
先是信奉“女子就該相夫教子”的父親不許,斥她不守閨訓不守婦道;后是那講律院名額本就稀少,收徒皆重門第出身,幾盡為世家公子、名儒之后所占。
她沈家雖有書香之譽,卻絕非權門望族,放在講律院終歸底氣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