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的光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潤的、帶著血色的粉紅光澤**!
碎裂的晶體外殼如同蛋殼般片片剝落!暴-->>露出來的,不再是冰冷的電路板,而是…**如同真正腦組織般、布滿了溝壑與回路的——粉白色肉質**!
無數細小的、如同毛細血管般的脈絡在肉質表面飛速生成、蔓延!暗紅色的血液開始在其中流淌!一種微弱但清晰的…**生命波動**,從這團正在瘋狂“生長”的血肉組織中散發出來!
“這…這是…”崔九娘驚呆了,連憤怒都暫時凝固。她的混沌茶湯…竟讓這冰冷的機械光腦…**長出了血肉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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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就在這團血肉大腦初步成型的瞬間,一股混亂、龐雜、充滿了痛苦與掙扎的記憶碎片洪流,如同決堤的洪水,猛地從中爆發出來,化作無形的精神沖擊,掃向岸邊的眾人!
首當其沖的,是離得最近的謝知音!
一幅極其血腥、殘忍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了他的識海:
昏暗的、布滿精密儀器和冰冷管線的金屬房間。他被死死禁錮在一張散發著寒氣的合金椅上,動彈不得。他的父親,焚天谷主謝無涯,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手中握著一柄閃爍著高頻能量光芒的、形似柳葉的薄刃。謝無涯的眼神,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沒有一絲一毫屬于父親的溫度。他手中的能量薄刃,毫不猶豫地、精準地…**切開了謝知音的頭顱**!冰冷的器具探入,攪動…然后,硬生生剜出了一塊閃爍著微弱星輝的、溫熱的…**腦髓組織**!
劇痛!深入靈魂的劇痛!被至親背叛、被當成實驗品肢解的絕望!這幅記憶畫面,比任何酷刑都更殘忍地撕扯著謝知音的神經!
“呃啊——!”謝知音僅存的右手猛地抱住頭顱,仿佛那無形的傷口再次被撕裂,身體劇烈地痙攣,口中發出野獸般的痛苦嘶嚎!他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那團還在“生長”的血肉大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乎要崩碎!
“父…親…剜我…腦髓…”破碎的詞語從他染血的齒縫中擠出,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淚與滔天的恨意!
就在這時,那團被混沌茶湯催生出的、還在微微抽搐蠕動的血肉大腦,似乎被謝知音強烈的恨意與痛苦所刺激,猛地停止了“生長”。它表面的溝壑和血管劇烈地搏動了幾下,一種更加清晰的意識波動從中散發出來。
謝知音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鎖定那團血肉大腦,僅存的右手,帶著刻骨的冰冷與殺意,緩緩按在了膝頭黯淡的“絕弦”琴弦之上。他沒有嘶吼,聲音反而低沉沙啞得如同地獄刮來的寒風,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寒意:
“剜腦之痛…焚魂之恨…謝無涯…此債…**該償了**!”
琴弦在他染血的指尖下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蓄積著毀滅的音波。
然而,就在謝知音殺意攀升到、即將撥動琴弦將這團“父親造物”徹底粉碎的剎那——
那團血肉大腦,猛地劇烈抽搐起來!它表面的血管根根暴凸,仿佛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一個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充滿了極致驚恐與絕望的、帶著哭腔的**女性聲音**,猛地從那團血肉中尖利地爆發出來,狠狠刺破了江面的喧囂:
“阿云——!救我!快走!不要相信…呃啊——!!!”
這聲音…這聲音!!
蘇織云如遭雷擊,渾身劇震,懷中的嬰兒創世都差點脫手!她猛地抬頭,死死盯住那團扭曲抽搐的血肉大腦,瞳孔瞬間收縮到了極點!那聲音…那分明是她早已逝去的…**母親的聲音**!
“娘…娘親?!”蘇織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巨大的震驚和荒謬感讓她幾乎窒息。這團由協會光腦轉化出的血肉大腦,怎么會發出她母親的聲音?!
那聲凄厲的呼救戛然而止,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掐斷。血肉大腦停止了劇烈的抽搐,但并未死去,反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它表面的溝壑與褶皺,在江風的吹拂下,緩緩地、微妙地改變著形態。
蘇織云強忍著巨大的沖擊和混亂,凝神看去。只見那大腦皮層表面,那些深深淺淺的溝回與皺褶,其紋理走向、結構布局…竟隱隱勾勒出一種極其熟悉的圖案——
那是一個個由神經溝回構成的、連綿起伏的、如同草原上星羅棋布的——**蒙古包穹頂**的輪廓!與她之前在謝無涯肋骨星圖上看到的、與顧七斷腿后碎石拼出的“端午”甲骨文遙相呼應的蒙古包意象,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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