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織云掌心的青銅鼎突然發出蜂鳴,鼎身浮現出全球非遺坐標。她將鼎高高舉起,補天粒子如銀河倒瀉般涌出,在汨羅江上空匯聚成璀璨的旋渦。那些曾被機械蟲啃噬的光點,此刻竟像歸家的倦鳥般撲向眾人,每粒光點都裹挾著不同文明的呼吸聲:苗繡的銀鈴在風中輕顫,秦腔的嘶吼震碎江面的月光,蘇州評彈的琵琶聲在鼎中激起千層浪。
快!把粒子撒向各時空!謝知音的琴弦纏繞著粒子,奏出《十面埋伏》的激昂旋律。隨著琴音震蕩,粒子們自動分裂成無數細小光斑,如蒲公英般飄散到歷史長河的各個角落。敦煌莫高窟的壁畫前,一粒光斑落在畫工顫抖的筆尖,飛天的衣袂瞬間染上流動的星芒,那些褪色千年的朱砂突然重新綻放出妖冶的紅;蘇州評彈的書場里,粒子融入琵琶聲中,古老的唱詞竟化作實體金蝶翩翩起舞,每片蝶翼都印著吳儂軟語的韻腳;最震撼的是在巴黎圣母院的廢墟上,光點鉆進中世紀工匠的鑿子,斷裂的玫瑰花窗突然長出翡翠藤蔓,將斷壁殘垣重新編織成榮耀的冠冕,玻璃碎片折射出全球非遺守護者的身影。
這就是非遺的力量...崔九娘的茶碗盛滿粒子泡成的琥珀色茶湯,喝下去的瞬間,她看到了茶馬古道上絡繹不絕的馬幫,每匹騾馬都馱著聞名的火種。茶湯表面浮現出波斯商人與中原茶商交易的場景,他們用手勢比劃著茶餅的紋路,那些紋路竟與補天粒子的運行軌跡完美重合。
與此同時,全球所有文明協會的機械體突然集體僵化。焚天谷主的實驗室里,那些曾傲慢轉動的齒輪發出痛苦的呻吟,墨綠色幽光如潮水般退去。當最后一粒光點落在谷主床頭的《楚辭》上時,泛黃的書頁突然化作漫天蝴蝶,將他包圍在屈原的《離騷》吟誦聲中。谷主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機械手臂逐漸長出青銅鱗片,那些鱗片上浮現出他年輕時在楚地求學的記憶——原來他也曾是個在汨羅江邊背誦《天問》的少年。
天由凡人補,神請當歸隱!蘇織云對著天空大喊。話音未落,女媧艦隊的防護服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穿著苗繡百褶裙的少女。她們摘下頭盔,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每根發絲都系著不同文明的繩結:藏族的哈達、彝族的頭帕、希臘的橄欖枝...為首的女媧苦笑著撫摸胸口的青銅鼎,鼎身上浮現出全球非遺守護者的全息影像。
我們本就是凡人。她的聲音帶著苗寨晨霧的濕潤,當第一個文明學會用火種照亮洞穴時,我們就該退場了。說著,她摘下手腕上的銀鐲,那正是蘇織云母親臨終前戴的款式。銀鐲化作一道流光融入葬花鋤,鋤柄上的楚篆突然變成了全球文字的集合體。
就在這時,最后一粒粒子突然脫離隊伍,朝著宇宙深處的大觀星飛去。蘇織云等人透過粒子的視角,看到大觀星表面裂開一道縫隙,從中伸出一只嬰兒的小手——那正是蘇織云在鏡界見過的嬰兒!嬰兒掌心的紋路竟是《紅樓夢》的太虛幻境圖,每道掌紋都對應著一個文明的命運線。
原來...文明的未來在這里。曹雪芹的放大鏡映出嬰兒瞳孔里流轉的星河,他不是救世主,而是文明的共生體。
當粒子進入嬰兒體內的瞬間,大觀星劇烈震顫,表面浮現出全球非遺的全息影像。嬰兒睜開眼睛,瞳孔里流轉著苗族銀飾的璀璨、秦腔臉譜的熱烈、蘇州園林的雅致...所有文明的精華都在他眼中交融成新的光芒。他的第一聲啼哭化作《詩經》的韻律,在宇宙中回蕩,驚醒了沉睡的星軌。
他會成為新的文明守護者嗎?顧七握緊刻刀,刀柄上的紅繩突然綻放出七色光暈,每道光暈都包裹著不同文明的武器:日本的武士刀、非洲的圖騰棍、阿拉伯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