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王的聲音里帶了些暗沉:“母妃和我的吃用不是兩物相刻,就是相互接觸會產生毒素,因母妃用胭脂水粉,加了毒物的用量,所以母妃比我重些,且癥狀不同。
原由雖然弄清楚了,卻沒什么辦法。要做成這種事情,除了明妃再無他人。
父王不在府中,王府上下都是明妃的人,母妃根本無力反抗。母妃怕明妃發覺我們知道了實情狗急跳墻,只能忍下裝著一無所知,盼著能熬到父王回來。
醫女想盡辦法讓我們母子離毒遠些,因忌憚著明妃,有些明知是毒,母妃也不敢清除,只能盡力避著。
我中毒本就比母妃輕,母妃又處處照顧著我,到后來我接觸的毒物更少了些。
因著皇位之爭,皇爺爺不肯理會我們府上的人,母妃求救無門幾次想把我送走,但根本做不到。
后來皇爺爺讓父王留在封地,我們一家子就得搬去襄陽。皇爺爺派了衛隊護送,到我們出發時,也沒宣召看我們一眼。
那時母妃的身子已經孱弱不堪,但她明白必需要走。王府留下的都是府中舊人,留在京城就得困死在王府。到了封地,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母妃不顧身子,隨著衛隊出發,結果死在了半路。臨死把我托付給了醫女照顧。
母妃也沒了,明妃下毒我們又沒證據,我只是個不到六歲的孩子,醫女身份卑微,知道我們除了忍什么都不能做。
母妃沒了,父王傷心了很長時間,連我的面都不愿相見。明妃日夜照顧,對父皇體貼倍至。明面上對我也照顧的無微不至,醫女更沒了辦法。
側妃只有明妃一個了,遠離了京城,皇爺爺也不再插手父王的家事,明妃被扶了正,成了南襄王妃。
醫女更不敢做什么,只想把我的命保住,萬幸的是在父王的面前,王妃不敢做的太過明顯。
加上我的身子不好,需要不斷服藥,她不用再冒險下毒,換成了在藥里動手腳。
醫女發現抓回來的藥,多少都帶著問題,不是多一味,就是少一味,再或是藥與我的病情相克,不會要了人命,但長久的吃下去一定會出問題。
醫女進府時是母妃與舊友設計,由明妃買進來的,明妃對她沒有防備,醫女攬下了熬藥的差事。這些年我吃的藥物都是醫女重新調配過的,身子早調養了過來。
只是我們知道示弱才能保住性命,我便一直裝著病態,為了顯得身子瘦弱,沒少了忍饑挨餓。醫女推斷藥理,告訴我原來的藥,吃下去會如何,我便得裝著如何。
就是現在,我的王府里大多還是皇后的人,我還是得忍下去。”
王爺靠著慧珍的肩不知在想什么,等了一會兒,慧珍確定王爺的話說完了,接話道:“忍了十多年,現在慢慢康復是對那個皇位感興趣對嗎?”
王爺又摟緊了些道:“不是感興趣,而是必需得到。否則這些年的苦,母妃的死,又算是什么。
何況那個皇位若不是我的,你覺得我還能活嗎?只為了保命我也得爭。
朝廷新立,新舊官員混雜,各派勢力較力,現在不參與政事,拉攏朝臣,我就再沒機會了。所以我的身體必需要好起來了。”
慧珍回頭看著王爺的眼睛:“所以王爺實際沒有實力,那周伯伯因何幫著你,又如此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