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從搬過來就一直被關在內院,她想不通老爺怎么如此狠心,自己懷著身孕還要被禁足,且老爺把原來侍候的人,打發了個干凈,只留了一個粗使丫鬟侍候。
眼見著產期將近,老爺說這巷子里住著一位產婆,隨時可以叫過來,連個產婆都不給備,柳姨娘空守著金銀自己卻連這點主都做不得。
柳姨娘發動的突然,肚子疼時,身邊只有一個除了哭什么都不懂的丫鬟,。
羊水已經流出,小丫鬟拍門哭求。婆子們悠然道:“一個姑娘家懂什么,哪有這么快的,去守著姨娘,我們去叫產婆。”
小丫鬟返了回來,不知道要如何照顧,只懂得扶著姨娘哭。
柳姨娘緊抓著被子問丫鬟:“小惠你別怕,有沒有人去叫產婆?”
小惠哭道:“守門的媽媽說去叫,但奴婢沒聽到她們動彈,姨娘這可怎么辦?奴婢出不去呀。”
柳姨娘肚子一陣陣的疼,咬著牙還得安慰著小惠:“小惠你別怕,快去燒些熱水,我教你怎么做。”
小惠哭著去燒熱水,中間又去催了一回,婆子不情不愿的罵了小惠一句,才慢悠悠的離開。
接生婆一直沒有出現。在小惠嚇得發抖的時候,一聲嬰兒哭聲在內院響起。
渾身汗濕的柳姨娘指揮著小惠剪臍帶,幫著孩子和自己清洗,等一切打理停當,孩子抱入了懷中,院中才傳來了聲音。
接生婆和婆子半絲不急的進了屋中,看孩子已經生出,卻悠閑的站在那里不肯離開。柳姨娘實在沒什么力氣了,壓下所有的火氣讓小惠給了賞銀,二人才肯離開。
幾次險些喪命的女嬰,生下來瘦瘦小小,與當初的慧珍沒辦法相比。柳姨娘看著懷中的女兒,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老爺是下午才回的府,聽說柳姨娘生了,連男女都沒問,更別提去看看孩子。
老爺沒請乳母的意思,柳姨娘的餐食也是照舊,有著金銀無數的柳姨娘連一點補品都買不到。
柳姨娘急了,開始用金銀收買婆子,但婆子明顯是得了老爺的授意,金銀全收什么事都不做,百兩銀錢買不來一口吃食。
沈家的奴仆感激寧老夫人的恩情,把沈家的事情事無巨細的都稟給了老夫人。孩子平安生了出來,老夫人打發了送信來的婆子,望著天空發呆。
真是命嗎?如此都能讓柳姨娘把孩子生了下來,母女平安。相同的手法要不了這賤人的命也好,柳姨娘若就這樣死了,一口惡氣還是撒不出來,且活著吧,日后有的是她受的。
月影西斜,柳姨娘哭干了淚水,她懷這個孩子本就沒得到什么照顧,如今心情郁結,又沒有補品,奶水不足小小的女嬰餓的哭個不停,柳姨娘無法休息,奶水越發少了起來,到了最后幾乎沒了奶水。
柳姨娘幾近絕望,爹爹沒了,慧珍身不由己,丈夫有還不如沒有,除了懷里這個孩子,她還有什么,她不能讓孩子餓死。
剛生產完五天的柳姨娘發了狠,拿著斧子沖了出來,婆子們嚇得阻攔不住,柳姨娘終于出了外院,見到了狠心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