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不急不慢道:“姑娘與我有何仇怨,或是受誰指使都不要緊,只是上公堂之前也該好好想想理由。
姑娘即是柳家小姐,哪有隨母改嫁的道理?柳家既允了你隨母改嫁,養父與母親都不在了,柳家又收容你,又如何不把你的籍入了柳家?
既是恩客贖身,敢問姑娘,恩客是哪一位,不會贖出姑娘就放了你自由身,只為了幫你洗冤報仇吧?”
趙燕膽子不算小,但因著小時候的陰影,畏懼權勢已經入了骨。被云嫣連著發問,皇后又在上面,把她嚇的一時忘了編好的說詞,把實話說了出來。
“民女的娘不是改嫁,是被人強帶了去。民女的身份不敢說出來,一時籍才沒入了柳家。贖民女的是季三爺,是三爺給了機會讓民女伸冤的。”
話出口,趙燕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了,之前編好的說詞一點也用不上了。
云嫣依然不急不慢,向上施了個禮:“大人,此女幾次開口,就變了幾次說法。她連身份都疑點重重,更何況是她的指控,婢妾不知該如何與她對質了,求大人作主。”
田大人面色陰沉,恨恨瞪楚大人一眼,楚大人也很無奈,教了的說法練過了無數回,他才敢把口供承到了御前,誰想剛問幾句,這女子就能變了說法,只能心虛的低了頭。
接下來的審問就變得麻煩了,只得先把趙燕的身份弄個清楚。
而要弄清楚趙燕的身份,就得證據確鑿,讓護國夫人無話可說。現下成了糾纏趙燕的身份,云嫣的身份沒法再審了,云嫣也變成了旁聽。
皇后來審案,中途變成了這樣,一臉的不快。
金殿之上,太監剛喊完了:“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顧侯便捧著折子和兩份公文出了班:“皇上,臣有本上奏。”
太監把折子遞了上來,皇上邊看,顧侯邊當朝奏了出來:“皇上,臣參季國公欺君罔上、罔顧人倫、草菅人命、私設刑堂、罔顧國法。
群臣差點噴了,這是一個字都懶得改,把楚大人的話,原封的還給了季國公。群臣的眼光向季國公投來,季國公氣得臉色發青。
皇上看著折子,心里樂開了花,臉上卻全是怒色。讓皇后去親審秦云嫣,明擺著就是不信任顧乘風。皇上心里多少些擔憂。
只是事情不做,心里確實不安,君臣間若真因此出現了不快,只能慢慢安撫。
今日這封折子,純屬胡鬧,除了能給季國公些不快,什么也做不到。但這洽洽說明顧侯沒和自己有隔閡,也沒有擔心秦云嫣的身份,只是護自己的女人,用同樣的方法來應對以季家為首的老臣們。
皇上生氣的把折子和公文扔在了龍書案上:“顧親,你的折子等散朝后再說,先退下去吧。”
顧侯絲毫不讓:“皇上,昨日楚大人參臣,因何當時就定了皇后親審。現下臣參季國公,就沒個結果。
臣的侍妾身份是低,可楚大人所參是假,就沒必要審。所參是真,那是一品的誥命,季三公子如何與之相比。
臣的侍妾能審,季三公子不審,臣不服。”
季國公氣的臉色由青轉紅:“顧侯爺,楚大人參你關老夫什么事?又關犬子什么事?何必拿犬子和你的侍妾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