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嘆了一聲:“還是那些個老東西,想著法子給顧乘風找麻煩,這回又把手伸到了他的后院,參他把李少恒的妻子沈慧婷給納了,兩人還把皇商柳家給滅了。真是沒一日的消停。”
皇后給皇上斟了杯茶:“皇上消消氣,季陸兩家聯了姻,顧侯又在爭戶部和兵馬司,弄出些事情來本就正常。用后院做事,還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必和他們生氣。”
皇上剛拿起茶杯又氣的重重放下:“哼,真以為他們樹大根深朕便奈何不得他們了,六部他們處處插手,沒一處不牽制著朕。以為只有皇弟殺伐果斷,朕就不會動刀了不成。”
面對怒氣滿面的帝王,皇后冷靜道:“皇上惜怒,您為的是天下的百姓。如今田剛分下去,內亂再起,受罪的只有百姓。
臣妾萬死說上一句,皇上現在只有安南軍可用,若真用刀兵說話,怕傷敵一千,得自損八百。到時黎民涂炭,豈不是與皇上當初的目的背道而馳了嗎?”
皇上心情總算好了些,拉了皇后的手道:“梓童知我,朕和皇后說說舒服一些了。”
皇后又把茶放到了皇上面前:“臣妾伴君多年,皇上有事瞞不住臣妾。只是些許小事,如何能引得皇上不快,該是還有其它事情,不知皇上能否和臣妾說說。”
皇上輕嘆一聲:“唉!是還有其它事情,梓童可還記得顧乘風曾經大鬧過寧府,被寧老夫人告到殿上來。”
“自是記得,當時還為此打了顧侯板子。”
“嗯,那時無數人盯著個青樓不放,尤其是皇叔做事荒唐,罵名卻得朕來背著。顧乘風鬧事,讓朕有了借口整頓了風氣,同時也讓朕光明正大的疏遠了顧乘風,給他機會接近了皇叔。”
“這事早就過去,皇上怎么又想起來了?”
“梓童,若兩件事連到一塊兒來想,又當如何?若顧乘風的那個小妾真是沈慧婷,那顧乘風鬧寧府,就是早知了那女子的身份,卻一直瞞著朕。”
“皇上怕是多心了吧?李少媛的身份顧侯都沒瞞過,怎么會瞞沈慧婷的身份,如今南北協議已成,若那女子真是沈慧婷,又為何要瞞著皇上。”
“這才是朕不放心之處,李家占著個忠字,顧乘風敬的是忠,何況李侯當年與顧乘風同戰殺場,生死相交。他為李家留個姑娘,朕自然容得下。
可寧家不同,寧家手里有兵,若此事為真,瞞著朕又是何意?”
皇后變了臉色:“皇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顧侯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先不說這江山本就是他一力輔佐才能得了,閔江一行虎符是在顧侯手里的,他真有異心,獨占一方都做得到,何必生死相搏把事做成,現在又和那些老臣斗個你死我活。”
“朕自然信顧侯的忠誠,否則怎么敢把虎符給他。回來后他要什么便給什么。
戶部已經給了江肖,兵馬司也由他管著,連皇家衛隊也任他調遣,朕等于把命都交到了他的手里,還要如何信任?
梓童,朕怕的不是現在,現在的顧侯無一點異心,全是為著朕的江山,為著天下的黎民拼出了性命。
朕怕的是將來,你別忘了現在的季國公,當年是對皇祖父和父皇有多大的忠心,為大啟立下了多大的功勞,才有了今日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