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班和郭振興聽得很認真,中間多次為江班鼓掌。講課結束后,楊班還說要讓江班在實際訓練時好好指導其它同志切實掌握隱蔽要領,使全中隊的隱蔽水平更上一層樓。
受到副中隊長的表揚,江班很得意。來到部隊的兩個星期時間,他過得非常快樂,他覺得自己活得很有價值,他的人生定位就要是為大多數人服務,就是要與突擊中隊的同志們一起為窮人打天下。這里雖然吃的不如家里和國外的好,但這里人人平等,長官和氣,大家在一起就跟兄弟姐妹一樣,無拘無束的,非常放松、非常自在。所以,他暗暗發誓,他要永遠跟著這支部隊走,永遠跟著這些兄弟姐妹們走,他要為這些兄弟姐妹們做更多的貢獻。
江班天天跟著大家訓練,他發現,大家的槍都不太行,除了他和彩彩之外,其他人用的全是有效射程只有300米的漢陽造。他就想,國外好槍有的是,而他家里有的是錢,要是可以用家里的錢給大家買一些帶瞄準鏡的狙擊buqiang,那他的貢獻可就大了。
說干就干。有一天,江班對楊班說“我應該為革命多做點貢獻。”
楊班說:“你參加革命,就是為革命做貢獻了。”
江班說:“轉要過年了,我想回家一趟,看能不能把我家的錢為游擊軍捐上一些,那樣可以大大地改善部隊各方面的條件。”
經請示王昆、李憲民同意后,江班就離開部隊了。
他的第一站,是回到梁平縣。當見到他家親戚時,那個團長可高興了,問他這么長時間,都干什么去了,他理直氣壯地說,他在山林里面訓練。團長不敢管他,但心里清楚,這祖宗惹不起,一聽說這祖宗想回老家,立即就派兵把他送回萬縣老家去了。
1932年的春節,江班在老家過得非常難受,一家人像老爺一樣供著他、寵著他,他說啥是啥,還啥都不用干,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物。他想他的那些同志們,想他的那些總跟他開玩笑,無拘無束、天天都膩在一起的小伙伴們;他懷念他和小伙伴們那種純真的感情,還有楊班把他當弟弟看的那種關愛的眼神;還有那個彩彩,每次看他的時候,就是帶著點疑問,一副把他看不透的表情;嗯,還有那個大馬班、二馬班、三馬班那幾個,每次一訓練就趴到自己跟前,沒完沒了地問國外的情況,還總想玩玩自己那把槍。總之,他魂牽夢繞的就是那群人,就是他的同志們,他就是想要盡快回到他們那個集體。
但是,自己的承諾現在進行得很不順利。
一是他沒敢直接跟他父親要錢。他設想過,一旦自己張嘴,父親就會和他親戚聯系,那樣,一個大洋也到不了他的手里。
二是他沒有找到誆出他父親大錢的借口。他如果欺騙他父親說,自己想要做點什么事,騙出三五千大洋沒問題,但那能頂什么事呢。他想過以辦廠子、買設備的名義,照樣,他父親會直接安排人去辦,錢還是到不了他手。
反正,絞盡腦汁,他就是想不出辦法來。
春節期間,前來家里拜訪的親朋故交絡繹不絕,江班煩得不能再煩了。
過完正月初五,他在家實在待不下去了,就想先回部隊,承諾之事后面再說。父親以為他懂事了,很是欣慰,告訴他,初六見一個重要客人之后就可以走。好吧,忍一忍,要不然,父親若是生起氣來,后面就不好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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