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白玄末走在人群前面，偷聽管家等人談話，陳骨笙慢悠悠吊在最后。

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剩下半口氣剛到喉邊，就被身旁一道刻意壓低的“媽”字，硬生生嚇得咽回去，整個人抖了抖，目光復雜的看向最后兩名男子。

身材高大的壯士滿面憂色。

“媽，附近守衛都是異能者，最低也是e級，光靠咱們兩人搞不定啊。”

“不許喊我媽！”五五分劉海的男子咬牙低斥，不耐煩地將額頭落下的一縷黑發嚴謹的貼回去，油光水亮的黑發板板正正地貼著頭皮，眉頭緊鎖，“沒辦法，時間緊迫，只能替換這兩人，等會兒見機行事。”

“好的，媽。”

“……”媽個錘子媽，你丫腦子里的病毒沒殺干凈嗎？

陳骨笙不禁對五五分男子生出種惺惺相惜的知己情。

同是天涯當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若非無法相見，當結為異姓兄妹。

“？”許秩頭皮莫名麻了下，像是接受到某種怪異的腦電波，四處張望查看，沒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

白玄末偷聽半天，沒啥有用信息，停下等陳骨笙走到面前，低沉地說。

“我想去看看她。”

沒說她是誰，陳骨笙能猜到，大抵是那個叫涂涂的小姑娘，點頭道，“好。”

隱形的好處出現。

兩人無視眾多守衛，大搖大擺來到涂涂門外，白玄末還在想怎么才能在不驚動門口守衛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開門進入，陳骨笙已經拽著他穿墻而入。

白玄末：“……”也行。

陳骨笙進入房間，環顧四周，家具擺設比他們之前的房間精致華麗，顏色粉嫩。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蜷縮在墻角，雙手抱膝，哭得抽抽噎噎。

白玄末蹲在她面前，輕柔地撫摸她的頭頂，眼底隱忍痛苦和自責。

“涂涂……”

啜泣聲忽地停下，涂涂抬起頭，震驚的瞪大眼，吶吶呢喃，“天、天使哥哥？”

她用力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鼻頭酸澀，滿含希冀的撲過去。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小心。”白玄末沒想到她能看見自己，驚訝之后，擔憂地張開雙臂。

小姑娘穿過他的身體，毫無防備的摔在地上，眼淚汪汪的坐起身。

“嗚嗚嗚……好疼。”

“你沒事吧？”

白玄末急得手忙腳亂，想抱起她安慰，苦于無法觸碰，眼淚快出來了。

“沒、沒事……不痛，一點也不嗚嗚……”

涂涂捂著摔疼的額頭，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求救。

“天使哥哥，涂涂和風哥哥被選為祭品，今晚十二點要被獻祭，你可以帶我和風哥哥逃走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白玄末緊咬下唇，心中酸澀內疚，淚滴從臉頰滑落，“抱歉。”

不是不想幫，而是幫不了。

“沒、沒關系。”涂涂伸出小手給他擦眼淚，觸碰到的卻只有空氣，強忍恐懼和失落，扯出個顫抖的笑容。

“天使哥哥能從夢里出來見我，涂涂已經很開心了，別哭啦，涂涂只是去見天上的爸爸，一點也不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