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炮聲還在海面上回蕩,濃霧中數十艘戰艦已破浪而出。蕭玄站在旗艦船頭,目光緊盯前方火光沖天的海域。敵軍因假船提前baozha陷入混亂,數艘戰船正在調頭返航,陣型散亂。
他立刻下令:“不等其入峽,即刻突擊!火炮壓制返航之敵!”傳令兵揮動旗幟,各艦迅速展開雁形陣列。
旗艦率先開炮,數枚燃燒彈呼嘯而出,精準落入敵船之間。其中兩艘補給艦被直接命中,火勢瞬間蔓延至帆索。風助火勢,烈焰迅速波及鄰船,海水被映成赤紅色。
郭靖立于船首,雙掌緊握混元錘。見火勢初起,他縱身躍上最靠近的一艘敵艦,雙錘齊出,砸向龍骨連接處。只聽“咔嚓”一聲巨響,整艘戰船從中斷裂,頃刻傾覆。海水翻涌,殘骸四濺,數十名敵兵落水掙扎。
敵軍主力尚未完全集結,蕭玄抓住戰機,命令神機營集中火力攻擊中軍重艦。那艘主艦體型龐大,四周環護三層小舟,普通箭矢難以穿透。
連弩臺接連發射,箭雨覆蓋甲板。外圍輕舟上的敵兵紛紛中箭落水,防護圈出現缺口。郭靖借著煙霧掩護,踏波疾行,接連躍上三艘敵船,每一步都踩在敵軍反擊的間隙。
當他踏上主艦甲板時,敵將才反應過來。那人手持狼牙棒,怒吼一聲沖上前。郭靖側身避過,反手一錘擊中其胸口。敵將倒飛出去,撞斷欄桿跌入海中。
郭靖立于殘桅之上,朗聲道:“三皇子,可識得此招?”聲音如雷貫耳,殘余敵兵聞之膽寒,不少人丟下武器跪地投降。
蕭玄見主艦失守,立即下令放鉤索登船。親衛隊乘小艇快速接舷,與敵展開白刃戰。部分敵兵試圖點燃貨艙自毀,被早有準備的士兵撲滅。
蘇挽月早已率后勤隊待命。她帶著陸婉兒和幾名醫官登上俘獲的戰艦,逐層檢查封閉艙室。打開第三層甲板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她抬手示意眾人小心,親自上前查看。
艙門推開后,百余匹戰馬受驚嘶鳴。這些馬通體漆黑,肌肉飽滿,毛色油亮,明顯是北狄精挑細選的騎兵坐騎。糧草、鐵甲、弓矢整齊堆放在角落,數量驚人。
陸婉兒快步上前摸了摸一匹馬的鼻息,“呼吸平穩,筋骨強健,沒受長途運輸影響。”
蘇挽月點頭,“這些戰馬足夠組建三支騎兵營。”她說完轉身走向梯口,準備向蕭玄匯報。
此時東方微明,海面漂浮著焦木殘骸。蕭玄正指揮清理戰場。他命人投放濕布包裹的滅火泥球,投入仍在燃燒的船只中心,有效遏制火勢蔓延。
他登上被俘的主艦巡視,走到船尾高臺。那里掛著一面黑狼旗,象征北狄軍權。他拔出螭龍短刃,一刀斬斷旗桿,將旗幟卷起擲入海中。
將士們看到這一幕,齊聲歡呼。聲音震天動地,在海面久久回蕩。
郭靖回到旗艦,脫下沾滿灰燼的外袍,接過親兵遞來的水袋喝了一口。他看向遠處,幾艘完好無損的敵艦已被拖拽靠攏,士兵正在清點物資。
蕭玄走下主艦,踏上自家戰船甲板。他脫去披風,露出內襯銀絲軟甲。右臂有一道劃傷,血跡已干。他未作處理,徑直走向火器司主管。
“剩余火油還有多少?”
“回殿下,新配方火油還剩七成,陶罐全部保存完好。”
“分一半送去云州大營,另一半留作備用。通知工匠,今晚必須修好兩艘俘獲戰艦的動力機關。”
“是!”
他又轉向另一名副將:“俘虜分開看管,漢人單獨關押,北狄士兵三人一組捆綁手腳。審訊從今日午時開始,重點查他們出發前是否接到其他指令。”
副將領命而去。
蘇挽月此時也回到了旗艦。她手里拿著一份清單,遞給蕭玄。“共繳獲戰馬一百二十七匹,鐵甲三百副,弓矢五千余支,糧草可供千人食用二十日。另有銅錢五箱,疑似用于沿途收買漕幫。”
蕭玄接過清單掃了一眼,“戰馬狀況如何?”
“全部健康,只需休養三日便可適應新環境。我已經安排醫官每日檢查,防止疫病傳播。”
“很好。”他抬頭看向她,“你一夜未睡,先去休息。”
“我還撐得住。”她搖頭,“接下來要做什么?”
“等天亮后,派斥候船沿岸偵察。我要知道北狄是否還有后續部隊南下。另外,讓袁天罡的人盯緊漕運路線,特別是三江口到云州這段。”
“我已經讓陸婉兒帶人開始整理藥品,隨時可以出發支援前線。”
兩人正說著,一名傳令兵跑來報告:“殿下,東南海域發現一艘快船,掛著白旗,正在靠近。”
蕭玄瞇眼望去,果然看到一艘小型帆船正全速駛來。船頭站著一人,身穿灰袍,手中舉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議和”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