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散著腥甜的酒氣。
瓦萊恩哼著歌,獨自行走在月色下,銀白的月光灑落,襯托出他的毛發之白。同樣,他一如既往地瞇著眼,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我是羔羊”的感覺。
片刻后,他的影子蠕動著,竟緩慢朝著他靠近。
就在它快要掐住脖子的時候,他回頭了,眸子中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以及一絲殺意。
“不枉我裝了這么半天的傻子。”
“你……”
作為答復的,是他結結實實的一拳。
……
“鐺。”
酒杯碰撞的聲音,杯中搖曳著猩紅的液體,隱約還能從中看見某只老虎的身影。畢竟,他從不會缺席任何一場宴會。
“三王共治之地,我原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季長生煩悶地推開身旁喝的醉醺醺的賓客,對方口中正向外吐出不堪入耳的詞調,就連一向對此無感的他也不由一陣惡寒。
罹玦反倒無所謂的拍拍手,放下手中的瓜子,道:“近些年還好一點,教會全面整頓了一次,要不然這聚會和聚眾██也找不出來什么不同。”
“……那只老虎還是管的太松了。”
隨著二獸落座,那原本空著的三個首席忽然出現三只獸,而另一位讓罹玦和季長生感覺到割裂感極強的賓客也出現了
——蘇。
“……怎么哪都有他。”
季長生默默吐槽了這么一句。
歡宴的神使很少,但季長生見蘇的次數是一點也不少,甚至他都已經快習慣了這家伙的突然出現。
只是這次,蘇好像意外的收斂。
他并未搭理首位的三個存在,轉身上到二樓,坐在欄桿邊緣,隨后便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休息。
或許……是賜日王朝這一趟讓他也感受到了疲憊吧?總之,他可是差點就和破敗·蒼白殘軀正面交鋒了。
罹玦并未在意場內發生的事情,早在宴會開始前他就給自己套了幾個復合型儀式,現在除了季長生已經沒人可以靠近他身邊兩米的范圍了。
“等等,情況好像有點不對。”
他的面具下忽然發出低沉的警告,目光掃向那三位王,隨后低聲道:“有一個是煉金傀儡,是他臨時有事,還是出什么事了?”
原本感覺到無聊的季長生也抬起頭,目光鎖定在那個讓他倍感怪異的家伙身上,在對方看過來后,他又默默垂下腦袋:
“不是煉金協會的造物,能量流動很紊亂,像是臨時拉上來湊數的劣質產物。”
因為知道季長生的眼力,罹玦毫不懷疑他這番話的正確性,也逐漸嚴肅起來。他是沒想到,這才剛進圣月聯盟不足一天,好像就被卷入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旋渦里。
這一切暫時還是未知數,但罹玦知道圣月聯盟前段時間確實有傳出三王決裂的消息,只是不清楚這消息的真假。
不過現在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