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向著石階下走去，意識逐漸回歸肉身，只是連他都沒有發現，石階上忽然開始出現了文字。

登神序列共七階，其第一階上的文字或許尚不清晰，但已揭露其內容：

“沒有為眾生哀悼的愿景。”

再次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榻，隨后……是一只不那么熟悉的鳥。

金烏不知何時站在他床頭，歪著頭看他。

“我還在想你到底要多久才能醒。”

它突然說話，可把贏曉嚇了一跳，一個猛子翻到地上，還不小心磕到了腦袋。

“嘶……痛痛痛……”贏曉摸著腦袋，被金烏無情開麥嘲諷：“那么厚的鱗片長著吃干飯的？好了，我給你說點事。”

“等等，你真是金烏？”

“如假包換，但只有記憶是……你不會不知道我們金烏的記憶曾經是共享的吧？”它歪著腦袋，問。

“曾經？”顯然，贏曉并不吃這種敷衍的答復，他站起身，身前的金烏同樣化作少年模樣坐在床上，暗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龍獸。

“是的，曾經。自從前任金烏被蒼白污染之后，*我們*便切斷了記憶共享。這東西本來就是父親偷懶導致的，祂懶得教每一任金烏去學關于火種的知識，要不然也不至于讓金烏死掉。”

“好了，停停停，別說了。”贏曉立馬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的想法，轉而道，“你到底要告訴我什么？”

“祂要回來了。”

“……蒼白？在賜日王朝？”

金烏鄭重地點頭，繼續說：“祂的先驅已經邁出步伐，若火種不及時歸位，到時「扶桑」就會成為蒼白的根據地。”

“你為什么不早說？”

“離北辰——那只莫名其妙殺出來的白虎——他現在就是父親的眼睛，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父親知道。”

“為什么？”

“因為……父親祂，決不允許蒼白再染指這個世界。”

……

眾神之域，囈語密林。

“感覺到了嗎，戴斯特？”

“嗯，祂回來了。”

蒼綠的表情有些難看，誰都不知道祂的歸來意味著什么，終末已無法再次出手——祂已經逐漸無法壓制自己力量的攀升，怕是再過不久便會被迫離開這片混沌，抵達更高的世界。

但……就算把如今的六神加起來，恐怕也無法戰勝蒼白。當年終末弒神之時，蒼綠尚未成神，但祂十分清楚蒼白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那怎么辦？”

“降臨的是先驅，并非蒼白。我相信，那家伙不會讓我失望。”

“誰？”

“本源龍裔，初陽贏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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