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陌還是很在意進入遺跡前系統的提醒,那幾乎占滿視野的紅光,那一行行警告就像是用鮮血所書——系統有墨辰的存在,從未出現過錯誤,它突然提醒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離陌,猙放下了菜單,問:“怎么了?離哥?”
“在思考事情。”
離陌的爪子無意識的敲擊在桌面上,他試著在剪影中留下些什么。出乎意料的是,那張石桌上竟真的銘刻下了一些東西,他索性將注意力完全挪到銘刻上,忽略了一旁多次呼喚他的祭司。
“離哥!!!”
“喵嗚!”
離陌胡亂把桌子上的銘文用魔法隱去,抬頭看向對面的猙,這位祭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有聽我說話嗎?”
“沒……沒有。”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對于離陌的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接過飯菜,將一盤……這是什么東西,炒面嗎?推到離陌面前之后,自顧自的開始吃自己的沙拉。
還是像后世那樣,這個時間段的猙吃飯時也不喜歡取下面具,只是他還并沒有像以后那樣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罷了。
離陌拿起叉子大快朵頤起來,與對面小口進食的猙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活像個餓死鬼投胎那般,都快把臉埋進盤子里了。
猙瞥了一眼離陌,有些猶豫地說:“離哥,你對命運了解多少?”
“我對命運的了解大多數來自于終末啊,踐行『天命人』路徑是需要對命運有一定了解的。至于我的理解……應該與終末對于命運的理解沒什么區別吧。”
離陌給自己甩了個清潔魔法,完全沒有一點神使的架子,看得猙面具下的眉毛直抽,簡直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兩個神會選他當神使,腦子秀逗了嗎?
不過或許正是因為他身上有著的那份其他神使都沒有的,更加人性化的光輝吧,他沒有那么強的欲望,甚至對于生命的態度也是得過且過,這么一個存在可太適合踐行終末了。
他搖了搖頭,繼續道:“不一樣,命運與終末的路徑相交融,卻完全不同于終末,離哥,你早晚都會明白的。”
如果現在的你對上那違背世界規則的六位蒼白神使,必輸無疑啊……
離陌并沒有注意到猙這邊的氣氛變化,他有些沒吃飽,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再點一些主食來吃……成為神使之后飯量見漲啊你小子。
如果把命運比作布匹,那么它所編制出的絲綢是否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命運的交匯?這是離陌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但當他反應過來想要抓住它時,它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揭開了全新的隱秘知識的一角
當前任務進度:3.179%
“任務?”
離陌可不記得自己有接取什么新的任務,打開系統面板查詢之后也沒用發現什么進度在這么低的任務,而且以前系統可從來沒有這樣提示過他。
算了,事已至此,先摸魚吧。
剛好猙還要吃一陣,不妨先思考一下自己長久以來積壓的各種問題。看著對面已經陷入自己節奏的白虎,猙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君輕塵總是能跟上這只白虎的節奏,他的行事作風有點太……跳躍式了。
季長生看起來也有點跟不上離陌的思維,所以他只是在離陌感到迷茫時提供一些自己的思路,借此來開拓離陌的視野,讓他跳出自己的思維盲區。
但這兩個,猙都不會——前者是壓根做不到,后者則是因為他并沒有像季長生那樣豐富的閱歷——所以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猙不語,只是一味地干飯。
離陌感覺自己似乎進入到了某種類似“通靈”的狀態之中,于是他開始了自己的思考,完全忽略掉了周圍的狀況。
第一個問題,為何卡薩拉姆齊會將自己稱作[銘刻未來]?是自己身上有著某種特質,是他與伊克萊恩不具有的?還是說只是單純的因為就剩下了這么個權柄?
可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應該是屬于手握時間權柄的悼神的一部分權柄,又為何會掌握在他們三位終焉神使手中?
第二個問題,這座看起來是剪影的地方究竟隱藏了什么秘密?為何圣城會被稱為終末的故土,又因何而覆滅?這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雪又是什么原因?
終末是世界的原初之靈,理論上來講祂并沒有誕生之地,祂本是世界的一部分,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祂創造的,那-->>么這所謂的“故土”又象征著什么?
最后一個問題——
命運,究竟是什么?是時間推動命運,還是命運改變時間?這個問題,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得出答案,它涉及到這個世界根本的運轉法則,被視為絕對辛秘的一部分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