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不顧年邁,幾乎是疾步搶出府門。遠遠看見那一身道袍、仙風道骨卻隱含雷霆之怒的身影,立刻大步上前,雙手激動地握住懼留孫的手臂:“道兄!道兄你可算來了!愚弟盼你如同久旱逢甘霖啊!”
兩人攜手步入大殿,分賓主落座。姜子牙臉上帶著苦笑和深深的歉意,拱手道:“道兄明鑒,此番戰事膠著,多有得罪。令高徒土行孫……唉,手段著實詭異,神通廣大,連戰連捷,害得我軍損兵折將。若非楊戩師侄慧眼如炬,窺破其根腳乃是道兄門下,我等至今還被蒙在鼓里,束手無策啊!”
姜子牙辭懇切,既要說明情況危急,又要顧及懼留孫的顏面,語氣拿捏得極為小心:“迫不得已,這才厚顏請動道兄法駕。一來,是為解當下危局;二來,也是想著道兄昔日破十絕陣時,曾與燃燈道兄戮力同心,情誼深厚。此番若能化解干戈,也算全了道兄昔日之義,更是一場莫大的功德!小弟我……實在是感激涕零,幸甚!幸甚!”
懼留孫聽著姜子牙的訴說,臉色愈發陰沉,如同醞釀著風暴的鉛云。待姜子牙說完,他嘆了口氣,濃重的懊惱與殺意在眼中一閃而過。
“唉!子牙賢弟,此事說來慚愧!”懼留孫一拍桌案,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自當日助燃燈道兄破了那十絕惡陣,回到洞府,我便一心清修,竟疏于檢點洞中法寶。萬萬不曾料到,竟被這孽畜尋了空子,偷了我的捆仙繩潛逃下山,在此作惡!敗壞吾門清譽,攪擾封神大業,實乃罪該萬死!”
懼留孫眼中寒光四射,一股森然的殺氣讓殿內溫度都下降了幾分。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轉為冰冷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不過賢弟放心!這孽畜既然是我懼留孫的徒弟,捅下的簍子,自有我這做師父的親手了結!擒他之法……”懼留孫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成竹在胸的精芒,壓低聲音,“……只須如此這般!管教他頃刻間束手就擒,插翅難逃!”
姜子牙聞,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轟然落地!看著懼留孫那篤定而冰冷的神色,他只覺得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一股巨大的喜悅和踏實感涌上心頭,忍不住撫掌大笑:
“妙哉!妙哉!有道兄此,此獠末日到了!西岐無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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