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雷這小子,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他一路玩命狂奔,從西岐到朝歌,過五關、渡黃河,跑得馬都快吐白沫了,總算踏進了聞太師府的大門。
銀安殿上,聞太師正琢磨事兒呢。一聽“晁雷回來了”,立刻把人叫到跟前,劈頭就問:“西岐那邊,打得怎么樣了?”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看得晁雷后背直冒冷汗。
晁雷趕緊低頭,把排練了八百遍的“劇本”倒出來:
“稟太師!末將剛到西岐,那南宮適就叫陣。末將親自出馬,跟他大戰了三十回合,不分勝負!兩邊就收兵了。第二天,我哥晁田對上辛甲,嘿,那辛甲被打得屁滾尿流逃回去了!連著打了幾天,咱們跟他們,誰也奈何不了誰!”
說到這兒,他故意重重嘆了口氣,換上哭腔:
“可是……可是要命的是糧草啊!汜水關那韓榮,死活不肯給我們糧!太師您想想,當兵的沒飯吃,那還不炸營?軍心都亂了套了!糧草就是軍隊的命根子啊!末將實在沒轍了,這才拼了老命跑回來,求太師救命!求太師趕緊撥糧草,最好再派點援兵,不然西岐這塊骨頭,咱們啃不動啊!”
聞太師聽完,沒立刻吭聲。他摸著胡子,眼神深沉,在大殿里踱了兩步,空氣都凝固了。半晌,他才皺著眉開口:
“嗯?老夫之前明明發了火牌令箭給韓榮,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不發糧草?”語氣里透著濃濃的不爽和懷疑。
晁雷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露餡,頭埋得更低了。
好在聞太師似乎沒深究韓榮,他大手一揮,直接下令:
“晁雷!事急從權!老夫給你三千精兵,外加一千石糧草!你給我連夜押回西岐,務必穩住軍心!別磨蹭!等老夫后續再點大將,親自去收拾西岐那群反賊!聽見沒?!”
晁雷心里樂開了花,差點沒繃住笑出來!他強壓激動,大聲應道:
“末將領命!謝太師!”
一出太師府,晁雷腳下生風,效率奇高。點齊三千兵馬,裝上一千石糧草,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上自己一家老小。趁著夜色掩護,這支“滿載而歸”的隊伍,像逃命一樣,火速溜出了朝歌城,頭也不回地直奔西岐而去!
晁雷這小子,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姜子牙丞相這招“假報軍情、騙糧跑路”玩兒得是真溜!自己照著做,不僅全家老小都囫圇個兒弄出了朝歌這個是非窩,還白撿了三千精兵和一千石救命糧草!這買賣,血賺!
馬蹄子都快跑出火星子了,一行人星夜兼程,過五關、渡黃河,直奔西岐。他腦子里就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趕在聞太師那老狐貍回過味兒來之前,趕緊抱住姜丞相的大腿!
朝歌城,聞太師府。
銀安殿里,聞太師剛打發走晁雷沒幾天,正琢磨著西岐那邊的動靜。忽然,他眉心一跳,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汜水關的韓榮,那是跟著自己多年、辦事向來穩妥的老將,怎么會平白無故卡他晁雷的糧草?
“不對!這里頭絕對有鬼!”聞太師心頭一陣煩躁。他二話不說,當即捻了三枚金錢,往八卦盤上一撒,口中念念有詞,推演天機奧秘。
這一算可不得了!
片刻之后,聞太師猛地一拍桌子!“哐當”一聲巨響,震得整個銀安殿都嗡嗡作響,桌上的茶杯跳起來又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