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靈臺,夜色漸深。
白天挖沼池挖出死人骨頭的事兒,讓周文王姬昌心里有點疙瘩。他命令好好安葬后,本想回宮,結果一看天色,嚯,不知不覺全暗了!得,干脆就在這剛落成的靈臺上設宴吧!
燈火通明,君臣推杯換盞,氣氛倒是挺熱鬧,暫時把那點晦氣沖散了。酒足飯飽,大臣們就在臺下找個地方湊合睡了。文王身份尊貴,自然躺在臺上特意鋪設的華麗繡榻上。
睡到半夜三更,文王正迷糊著呢,冷不丁一個夢像鐵爪子似的抓住了他!夢里邊,東南方向猛地撲出一只吊睛白額大老虎,那老虎邪門得很,肋下居然還生著一對巨大的翅膀!這虎妖帶著腥風,直挺挺就朝著他的床帳撲殺過來!
姬昌嚇得魂飛魄散,想喊“護駕”,嗓子眼卻像堵了棉花!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口,“轟隆——”一聲巨響從臺下炸開!緊接著,沖天的火光瞬間把半拉天都映紅了!
“啊——!”文王一聲驚呼,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汗濕透了后背的寢衣,涼颼颼黏糊糊的。他驚魂未定,大口喘氣,只聽得臺下更夫梆梆梆敲了三聲——才三更天。
姬昌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口,后怕不已:“這夢……太邪乎了!又是飛虎又是大火的……到底是吉是兇?”他定了定神,“算了,天亮了再和大臣們商量吧。”
次日清晨,靈臺之上。
天剛蒙蒙亮,文武百官就整整齊齊地登上靈臺,給文王請安。
文王心里還裝著那個驚悚的夢,沒等大伙兒喘口氣,直接點名:“散宜生大夫在嗎?”
散宜生趕緊出列行禮:“臣在!大王有何吩咐?”
文王皺著眉頭,把昨晚的噩夢詳細說了一遍:“……孤夢見東南飛來一只長翅膀的白額猛虎,兇神惡煞要撲孤!孤正要喊人,臺后一聲巨響,火光沖天,把孤嚇醒了!這夢……怎么看?”
散宜生聽完,臉上不但沒愁容,反而露出喜色,上前一步,深深作揖:“恭喜大王!賀喜大王!此乃大吉之兆啊!”
文王一愣:“吉兆?這…這明明是兇煞之象,怎說是吉?”
散宜生臉上堆笑,胸有成竹地說:“大王您想啊!當年商朝的高宗武丁,不就夢到一只‘飛熊’,后來在工地上找到了賢相傅說嗎?您這夢里的‘飛虎’,其實就是‘飛熊’之兆!熊虎相似,肋生雙翼,這不就是上天預示您要得遇大賢嗎?!”
看文王還有些遲疑,散宜生繼續解釋:“至于那臺后火光沖天……那是‘火煉真金’的吉象啊!咱們西岐屬‘金’,這金遇烈火,方能煉成絕世神器!這說明大王您要得到的這位大賢,就是上天送來輔佐您、成就大業的‘神器’啊!這是咱西岐要興旺發達的兆頭!”散宜生越說越激動,最后鄭重地再次躬身:“所以,臣才說這是天大的喜事,特此恭賀大王!”
群臣一聽,恍然大悟!對啊!這么解說得通!一時間,臺上響起一片整齊的祝賀聲:“恭喜大王!賀喜大王!上天降祥瑞于西岐!”
文王緊鎖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臉上有了笑意。他站起身,下令擺駕回宮。心里那顆尋訪賢才的種子,被這個“飛熊夢”徹底點燃了!
就在西岐君臣為這個夢議論紛紛的時候,遠在磻溪隱居的姜子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清湯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