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上,琴音早就停了,空氣里浮動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和緊張。妲己哪里是真心學琴?她那顆狐貍精的心,早就被伯邑考那副清俊絕倫的皮囊勾得七上八下,只想把這鮮嫩可口的“小羊羔”一口吞了,嘗嘗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兒。
她使出渾身解數,勾魂攝魄。眼波流轉,那叫一個千嬌百媚,仿佛帶著鉤子,能把人的魂兒勾出來。她故意讓臉上泛起桃花般的紅暈,更顯得風情萬種,國色天香。她微微側首,一雙含情目像浸了春水,黏黏糊糊地拋向伯邑考,那眼神,簡直能拉絲。朱唇輕啟,聲音又軟又糯,帶著點兒撒嬌的鼻音:“邑考公子,這處指法……人家總是不太懂呢……”那溫軟語,帶著熱氣兒鉆進人耳朵里,癢癢的,酥酥的。
她左撩一下,右撩一下,就想把這圣人之后撩撥得心猿意馬,神魂顛倒,好乖乖落入她的溫柔陷阱。
可她萬萬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一塊!
伯邑考是什么人?他是正經的圣人子孫!這次豁出命來朝歌,就是為了頂替父親姬昌坐牢受苦,希望能把老爹救回家鄉。他心里裝的是救父的孝道和家族的尊嚴,沉甸甸的像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眼前這只騷狐貍的勾引?他根本沒心思看!
傳琴?行,規矩得講清楚。
至于那些媚眼兒、軟語?哼,在他眼里,全是惑亂人心的妖法!
他整個人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眼睛死死盯著琴弦,仿佛那上面刻著救父的秘籍,旁的一概入不了眼。任憑妲己的眼波翻出花來,軟語說破天去,伯邑考愣是像塊捂不熱的石頭,紋絲不動!
妲己心里那個憋屈啊!老娘都使出渾身解數了,你這木頭疙瘩怎么油鹽不進?兩三次試探都落了空,她臉上那嬌媚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心里暗罵一句:不識抬舉的臭小子!
“罷了罷了,”妲己裝作不耐煩地揮揮手,聲音也冷了幾分,“這琴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明白。”她提高聲音吩咐:“來人,排宴!”
精致的菜肴美酒流水般擺上。妲己眼珠一轉,又生一計。她指著自己席位的旁邊:“邑考,你坐那兒,陪本宮飲一杯。”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讓他近身!
伯邑考一聽,臉都白了,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額頭幾乎要磕到冰涼的地磚上,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娘娘!萬萬不可!邑考是戴罪之身,承蒙娘娘開恩不殺,已是天大的恩德!娘娘您是一國之母,萬乘之尊!邑考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與您平起平坐!這……這是要折煞臣,讓臣萬死難辭其咎啊!”他伏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堅決不肯抬起。
妲己心里那個氣啊,臉上卻還得擠出笑:“邑考公子這話就不對了。若論君臣之禮,你自然不能坐。可現在嘛……”她故意拖長了調子,“咱們是師徒關系啊!師父和徒弟坐在一起探討琴藝,天經地義,有什么好怕的?坐吧!”她甚至伸手虛扶了一下。
這一句“師徒”,像根毒刺狠狠扎進伯邑考心里!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熱血直沖腦門,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師徒”?這賤人是把我當成什么人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知廉恥的禽獸嗎?!
我伯邑考的祖宗亶父,在堯帝手下當官,掌管農事,清清白白!姬家世代忠良,沒有污點!
我今天為了救父才落到這步田地,豈能中了你這妖妃的邪淫圈套,壞了天子名聲,辱沒我姬家門風?那可是比殺了我還難受!
就算被千刀萬剮,我也絕不做那等茍且之事!否則,九泉之下,我拿什么臉去見列祖列宗?!
一股剛烈之氣在他胸中奔涌。
妲己看著他跪伏在地,脊背挺得筆直,一副油鹽不進、誓死不從的模樣,心里那個邪火蹭蹭往上冒。老娘放下身段勾引你,你居然敢給我甩臉子?
可她看著伯邑考那俊秀的側臉,挺拔的身姿,心里那股邪念就像野草一樣瘋長,怎么也壓不下去:“我這么美,這么媚,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不行!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她強壓怒火,讓宮人撤了酒席,聲音故作平靜:“罷了,既然公子如此拘禮,不飲就不飲吧。平身,繼續用心教琴便是。”
伯邑考如蒙大赦,暗暗松了口氣,趕緊謝恩起身,重新坐到琴前,專注地再次演示起來。琴聲淙淙,在寂靜的樓里顯得格外清晰。
教了一-->>會兒,妲己那雙狐貍眼滴溜溜一轉,一個更大膽、更露骨的主意冒了出來。她忽然打斷了琴聲,嬌嗔道:“哎呀,不行不行!你看,我坐在上面,你在下面,隔得這么老遠,按弦都不方便,老是出錯,什么時候才能學會嘛?這樣教下去,猴年馬月才能熟啊?”她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天真和理所當然:“我倒有個‘兩全其美’又‘親近’的法子,保管你我一刻鐘就能學會,省得耽誤工夫!”
邑考心里警鈴大作,謹慎地問:“娘娘有何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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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站起身,裊裊娜娜地走到邑考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紅唇勾起一抹極盡誘惑的弧度,聲音又輕又媚,卻像一道驚雷劈在伯邑考頭上:
“簡單呀,你坐到上面來,我嘛……就坐在你懷里……
然后,你握著我的手……
我們倆一起撥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