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這老狐貍,溜得賊快,紂王剛喊完沒多久,他就跟聞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樣,屁顛屁顛跪在了紂王面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陛下,您急召微臣,可是有什么要緊事兒讓您煩心了?奴才萬死也要替您分憂啊!”
紂王一把推開膩在懷里的妲己,眼神陰沉得像要滴墨:
“煩心?何止煩心!姜后那賤人雖然死了,可她那老爹姜桓楚還在東邊當土皇帝呢!萬一他知道了寶貝女兒是被老子弄死的……”紂王說到這兒,自己都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東邊燃起了漫天烽火,“他要是發瘋,帶著那群東邊的兵痞子殺過來造反,老子這龍椅還坐得穩嗎?聞老頭還在北海跟人死磕呢!你說咋辦?東方要是亂了,老子睡覺都得睜只眼!”
費仲那雙老鼠眼滴溜溜一轉,賊光閃爍。他沒急著回答,反而往前膝行兩步,壓低了聲音,像吐著信子的毒蛇:
“陛下圣明!這事兒,確實是要命的禍根!”
“您想想,姜后死了,太子失蹤了,商老頭撞死在金鑾殿上,趙啟那老倔驢剛被您烤成了人干兒……朝廷上下,那些文武大臣們,心里能沒點想法?嘴上不敢說,肚子里指不定怎么罵呢!”
“奴才最怕的就是……哪個不怕死的,偷偷給姜桓楚那老家伙通風報信!只要消息漏出去,那老匹夫肯定紅著眼睛,拎著刀就殺過來了!到時候里憂外患一起炸鍋,那就真他媽是滅頂之災了!”
費仲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偷瞄紂王的臉色,看到紂王果然眉頭緊鎖,一臉兇相,這才陰惻惻地拋出他的毒計:
“陛下,奴才斗膽,獻上一計——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您看啊,天下號稱有八百鎮諸侯,聽著嚇人,其實都是墻頭草!真正能扛旗造反、挑大梁的,就是那四個大刺頭——東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還有北伯侯崇侯虎!”
“您啊,暗地里發四道圣旨,用最急最重的口氣,就說北海叛亂太猛,朝廷頂不住了,急需他們四個大佬進京開會,商量救國大計!給他們畫大餅,說事成之后個個封王裂土!等這四個傻大個兒一進朝歌城……”費仲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臉上露出殘忍的獰笑,“咱們關門打狗!咔嚓!咔嚓!全剁了!把腦袋掛城門樓上示眾!讓全天下都看看,跟您作對的下場!”
“一旦這四個帶頭的死了,剩下那八百個蝦兵蟹將,有個屁用?蛟龍沒了頭?那就是泥鰍!猛虎拔了牙?那就是病貓!保管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給您磕頭!從此天下太平,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您看…這法子…夠不夠勁兒?”
“妙!妙啊!!”紂王剛才還陰云密布的臉,瞬間陽光燦爛,猛地一拍大腿,差點跳起來,指著費仲狂笑:“哈哈哈哈!費愛卿!你他娘真是個人才!蓋世奇才啊!蘇皇后果然沒看錯人!你這主意,絕了!老子今晚能睡踏實了!就這么干!”
費仲得意地磕了個頭,像條完成任務的惡犬,弓著腰退出了這散發著陰謀惡臭的寢宮。
紂王動作賊快,生怕夜長夢多。四封寫得情真意切、十萬火急的“求救信”連夜出爐,蓋上了血紅的玉璽大印,交給了四個心腹狗腿子,快馬加鞭,射向四方——
東邊,姜桓楚的老巢!
南邊,鄂崇禹的地盤!
西邊,姬昌的西岐!
北邊,崇侯虎的領地!
且說其中一條狗腿子——傳旨官,揣著那道裹著蜜糖的毒藥圣旨,騎著快馬,一路狂奔向西岐。風塵仆仆算個啥,跑死幾匹馬他都不在乎!只求快點完成任務,回去領賞吃肉!
穿州過府?累得像條狗!旅店村莊?那破地方是人住的?他心里只有朝歌-->>的繁華和紂王可能的賞賜。終于有一天,翻過了西岐山,距離那座傳說中的都城只剩七十里了。
等他一踏進西岐城的城門……臥槽?!這畫風不對啊!
傳旨官勒住馬,直接傻眼了!
城里頭,跟他這一路見過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