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田、晁雷這兩個慫包,連滾帶爬沖進了紂王和妲己尋歡作樂的壽仙宮,連氣都喘不勻,撲通跪倒,扯著嗓子嚎:
“大王!大王!不好了!太子……太子殷郊提著血劍殺過來了!要弒君啊!”
紂王正摟著妲己喝酒呢,一聽這話,酒意瞬間變成滔天怒火,“砰”地砸了酒杯!
“什么?!逆子!反了天了!”他眼珠子都氣紅了,“那賤人姜后謀逆行刺,朕還沒給她個痛快,這小chusheng倒敢提劍進宮來殺他親爹?!果然是那個賤人生的逆種!留不得!一個都留不得!”
他猛地指向哆哆嗦嗦的晁田晁雷,聲音冷酷得像冰刀子:
“你們兩個!立刻去取朕的龍鳳天子劍!把殷郊、殷洪那兩個小逆種的腦袋,給朕砍下來!用他們的血,給朕正正這大商的國法!”
晁田晁雷哪敢有二話,屁滾尿流地領了那柄象征著生殺大權的龍鳳寶劍,殺氣騰騰地又沖了出去。這回有了王命在手,腰桿似乎都硬了點,直奔西宮——太子剛才就在那兒發瘋!
西宮這邊,黃妃剛把殺紅眼又被勸回來的殷郊穩住,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個看守宮門的小太監就白著臉連滾帶爬進來報信: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晁田晁雷又殺回來了!手里……手里捧著天子爺的龍鳳劍啊!”
黃妃頭皮一炸!龍鳳劍?!這是要直接斬首啊!昏君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她二話不說,提起裙子就沖到宮門口,正正擋住殺氣騰騰的晁氏兄弟。看著他們手里那柄象征著死亡的金龍彩鳳寶劍,黃妃心都涼了半截,但面上卻強壓驚惶,厲聲喝問:
“你們倆不長眼的蠢貨!不是剛被太子嚇跑了嗎?怎么又滾回我西宮來了?!拿著天子劍想干什么?!”
晁田有了“尚方寶劍”撐腰,腰板一挺,語氣硬邦邦地:
“稟貴妃娘娘!我等奉天子圣旨,特來取二位殿下首級!以正其持劍弒父之罪!”
“放你娘的屁!”黃妃瞬間炸了,柳眉倒豎,指著晁田鼻子尖聲大罵,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他臉上:
“好你個黑心爛肺的狗東西!睜眼說瞎話!剛才太子提劍追你們,你們嚇破了膽,像兩條喪家犬一樣從這西宮門口竄出去!太子明明喊著要去東宮尋那妖妃妲己報仇!你們倆耳朵塞驢毛了?!”
她上前一步,眼神像刀子一樣刮著晁田晁雷,聲音拔得更高,響徹宮門:
“我看你們這倆狗奴才就是仗著拿了把破劍,假傳圣旨,想在這后宮內院橫沖直撞,趁機偷看妃嬪,為非作歹!你們這種欺君罔上的狗東西,要不是看在這把天子劍的份上,老娘現在就把你們的狗頭剁下來當球踢!還不給我滾——!”
這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直接把晁田晁雷罵懵了!尤其是那句“偷看妃嬪”、“為非作歹”,還拔高到“欺君罔上”,這帽子扣得太大了!他倆冷汗“唰”就下來了,剛剛那點狐假虎威的勁頭瞬間煙消云散,嚇得魂飛魄散,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是…是…娘娘息怒!小的…小的這就滾!這就滾!”兩人連頭都不敢抬,像夾著尾巴的癩皮狗,哆哆嗦嗦地捧著龍鳳劍,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地轉身就跑——方向?當然是黃妃“指出”的東宮!
黃妃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心都快跳出嗓子眼,轉身飛一般沖回殿內。
“快!殷郊!殷洪!”她一把拉起兩個還跪在姜后尸體旁、滿臉淚痕的少年,聲音又急又痛:
“聽我說!你父王…那昏君!他聽了讒,已經徹底瘋了!他要殺你們!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我這西宮怕是護不住你們了!快!立刻去馨慶宮!去找楊貴妃娘娘!她或許能藏你們一兩天!記住!這期間如果有哪個忠心的老臣肯站出來勸諫昏君,你們才有一線生機!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殷郊和殷洪聽得渾身冰涼,如墜冰窟!父王…真的要殺我們?!巨大的恐懼讓他們瞬間清醒。兄弟倆“噗通”一聲雙雙跪倒在黃妃面前,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貴妃娘娘!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弟沒齒難忘!只是…只是我們娘親…”殷郊看著地上母親血肉模糊的遺體,泣不成聲,“娘親她慘死于此…尸骨未寒…連口薄棺都沒有…就這么曝尸于此…求娘娘…求您發發慈悲!念在娘親死得冤枉…替我娘…討一片薄木板遮身吧!只要能讓娘親入土…此恩此德,比天高!比地厚!我們兄弟永生永世不敢忘記!”
看著兩個少年絕望又卑微的懇求,黃妃的心像被刀絞一樣,眼淚也下來了:
“好孩子…快走!這事包在我身上-->>!我自有辦法應對昏君!快走!”
殷郊殷洪這才爬起來,最后看了一眼母親的慘狀,咬碎鋼牙,含著血淚,跌跌撞撞地沖出西宮,拼命朝馨慶宮方向跑去。
馨慶宮這邊:
楊貴妃早就心急如焚地倚在宮門口,伸長脖子朝西宮方向張望,等著姜皇后那邊的消息。一看到殷郊殷洪兩個侄兒失魂落魄、滿臉血淚地跑來,她心頭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