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那邊,在壽仙宮里和妲己膩歪得都快忘了自己姓啥。
整兩個月了!龍椅?冷得能結冰!奏章?文書房里堆得比摘星樓還高!天下八百路諸侯送來的緊急公文?全都石沉大海!整個商朝朝廷,跟癱瘓了沒啥兩樣。
而在遠離凡塵俗世的終南山深處,云霧環繞的洞府之中。一位仙風道骨的老神仙,云中子,剛從打坐中悠悠醒來。這位可是實打實修煉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手段通天。
他今天心情不錯,拎起個裝水火的籃子,打算去山崖邊采點靈草仙藥。剛駕起祥云,騰空而起,目光隨意往東南方向一瞥——
“嗯?!”
云中子兩道雪白的長眉猛地一擰!
只見一道極其隱蔽、卻煞氣森森的暗紅色妖氣,如同一條毒蟒,正從東南方沖天而起,直插云霄!那股子污穢腥臭的味道,隔著萬里之遙都仿佛能被他嗅到。
他指尖掐訣,眼中金光一閃,瞬間穿透重重迷霧,鎖定了源頭——朝歌城,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
“哼!原來是你這孽畜!”云中子冷哼一聲,臉上露出悲憫又厭惡的神色,“一只茍活了千年的老狐貍,膽大包天,竟敢借人形作祟,藏匿在九五之尊的身邊?”
他掐指一算,面色更沉:“此妖不除,必成滔天大禍!整個商朝的氣運都要被它吸干榨盡!不知要害死多少無辜生靈!”
慈悲歸慈悲,該出手時絕不手軟!
云中子轉身朝洞府喝道:“金霞童兒!”
一個小仙童應聲飄出:“師父,有何吩咐?”
云中子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去,給為師折一段山中最老的枯松枝來。”
金霞童子眨巴著大眼睛,有點懵:“師父,砍妖怪?咱家不是有鎮洞的‘照妖寶劍’嗎?那玩意兒一出鞘,管它千年萬年的妖怪,保管魂飛魄散,斬草除根多痛快!”
云中子聞,難得地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仿佛在說“殺雞焉用牛刀”:
“對付一只小小狐妖,也配用我的寶劍?一段枯松枝,足矣!”
童子不敢多問,麻溜地找來一段黑黢黢、干巴巴的松木疙瘩。
云中子接過,袍袖輕拂,只見他指尖如刀,刷刷幾下!木屑紛飛間,一柄看似粗糙簡陋、卻隱隱透著玄奧青光的木劍已然成型!
木劍在手,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彌漫開來,連洞府周圍的云霧都退散了幾分。
“童兒看好洞府,”云中子身形一晃,已踏在祥云之上,聲音渺渺傳來,“為師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撕裂長空,直撲那被妖氣籠罩的朝歌城!
凡間,朝歌城,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
紂王在摘星樓醉生夢死,下面早就翻了天!
兩個月不上班!堆積如山的公文快把文書房的房梁壓塌了!街上的老百姓惶惶不安,流四起,感覺天都要塌了。
朝廷里更是炸開了鍋!文武百官三五成群,個個臉色鐵青,唾沫橫飛。
大臣堆里,一個脾氣火爆的老頭——上大夫梅伯,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扯住老丞相商容和亞相比干這兩個朝中頂梁柱,眼睛瞪得像銅鈴,聲音壓著怒火,卻字字炸耳:
“二位丞相!看看!看看咱們這位好大王!整天就知道摟著那狐貍精喝酒睡覺,朝廷大事全扔腦后了!那奏章堆得比山高!這特么是要亡國的兆頭啊!!”
梅伯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噴倆丞相-->>臉上了:
“咱們當大臣的,拿著朝廷俸祿,就該有進諫死磕的覺悟!君父有錯,當臣子的不勸,跟等死有啥區別?!今天咱仨必須帶頭!不能再慫了!”
商容老爺子看著滿朝惶惶的人心,又想想宮里那位荒唐的主子,長嘆一聲,仿佛瞬間老了十歲。他終于重重點頭,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