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巖王直接切斷了通訊。
通訊室里,獨眼龍握著發出忙音的通訊器,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剛才那番話,像一盆冰水,從他的頭頂澆到了腳底。
囂張的氣焰瞬間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冒犯的暴怒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寒意。
“媽的!”
獨眼龍狠狠將通訊器摔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巖王算個什么東西!林墨手下的一條狗罷了!敢威脅老子!”
“還他林墨的人?人還在老子的地盤上,就敢這么猖狂!”
通訊兵嚇得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獨眼龍在原地暴躁地踱步,越想越氣。
什么叫當面問一問?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獨眼龍怒氣沖沖地沖出通訊室,直奔陸文的辦公室。
……
“會長!那個姓林的欺人太甚!”
獨眼龍推開辦公室的門,滿臉漲紅地沖了進去。
陸文正端著一杯熱茶,享受著勝利者的悠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得手一抖,滾燙的茶水都灑了出來。
“慌什么!”陸文不悅地放下茶杯,用手帕擦拭著手背,“天塌下來了?”
“比天塌下來還氣人!”
獨眼龍把剛才巖王的通話內容,添油加醋地學了一遍。
尤其是最后那段警告,他更是模仿著巖王的語氣,說得咬牙切齒。
“會長您聽聽!這叫人話嗎?姓林的以為他是誰啊?還敢親自來海州問您?給他兩個膽子他敢嗎!”
聽完獨眼龍的匯報,陸文臉上的愜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沒有像獨眼龍那樣暴跳如雷,但那雙獨眼里,卻翻涌著駭人的陰沉。
“追加物資,但是指定給那些廢物用?”
“還說那些人,是他林墨的人?”
陸文緩緩地重復著這兩句話,每說一個字,身上的氣息就冷一分。
他感受到的,是比獨眼龍更深層次的羞辱。
林墨這是在干什么?
他是在告訴自己,你陸文養不起的人,我林墨來養!
你陸文當成累贅和籌碼的廢物,在我林墨這里,是被一視同仁的公民!
更可恨的是那句警告!
出現減員,親自來海州討說法?
“好一個林墨!”
陸文氣極反笑,他緩緩站起身,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會長,那我們怎么辦?這也太憋屈了!”獨眼龍憤憤不平地說道,“要不我們干脆……”
說著,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糊涂!”陸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些廢物死了,我們怎么跟新城交代?物資不想要了?”
獨眼龍頓時蔫了。
“那……那批特供物資,我們還讓不讓他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