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這是要……”

“干什么？”屠夫張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當然是去拜訪一下我們德高望重的雷老大！”

“這些年，他雷徹吃香的喝辣的，占著最好的地盤，拿著最多的資源！咱們呢？咱們只能在他牙縫里撿點殘渣剩飯！憑什么？”

他環視著下方一張張因為貪婪和興奮而漲紅的臉，聲音愈發鼓動。

“現在，機會來了！他的鋼鐵堡壘就是一座金山！里頭有糧食，有武器，還有女人！”

“老大說得對！干他娘的！”

“搶糧！搶錢！搶娘們！”

群情激憤，各種粗鄙的吼叫聲匯成一股濁流。

這些平日里被鋼鐵兄弟會壓得抬不起頭的亡命徒，此刻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沖進鋼鐵堡壘，肆意掠奪的景象。

“都他媽給老子動起來！”屠夫張從桌子上一躍而下，肥胖的身體落地時發出一聲悶響，“把壓箱底的家伙全都帶上！叫上隔壁的‘血手幫’和‘禿鷲’，告訴他們，誰第一個沖進鋼鐵堡壘，誰就能多分兩成！”

“老大英明！”一個心腹立馬拍起了馬屁，“這叫驅虎吞狼！讓他們去消耗鋼鐵堡壘的守備力量，咱們好坐收漁利！”

“放你娘的屁！”屠夫張一巴掌扇在那心腹的后腦勺上，“老子是要他們當炮灰！但咱們也不能在后面看著！雷徹那老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道他還有什么后手。所有人一起上，用最快的速度沖垮他！不然等他緩過勁來，或者等其他大勢力反應過來，咱們連湯都喝不上！”

屠夫張的眼中閃爍著一種野獸般的狡詐。

“出發！目標，鋼鐵堡壘！”

……

與此同時，光復會的總部。

陸文坐在桌后，面前擺著一杯已經涼透的茶水。

他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讓他臉上的蒼白更加明顯。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

一名心腹干部推門而入，看到屋里的景象，動作頓了一下。

“陸主管，您找我。”

“嗯。”陸文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我之前下達的命令，都傳下去了嗎？”

“已經傳達到每一個分隊了。”心腹干部恭敬地回答，“所有人都知道了，絕不能與新城為敵，更不能踏入東江地界。”

“很好。”陸文點點頭。

“陸主管，”干部忍不住問，“鋼鐵兄弟會那邊，我們真的什么都不做嗎？屠夫張那些人已經瘋了，我收到消息，至少有七八個中小勢力聯合起來，正朝著鋼鐵堡壘的方向去。”

“一群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的蠢貨。”陸文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劫后余生的疲憊，“他們只看到了雷徹損失慘重，卻沒想過，能讓雷徹損失慘重的那個人，為什么會放雷徹一條生路。”

心腹干部愣住了。

“為什么？”

“因為一條發了瘋的狗，比一條死狗有用得多。”陸文慢慢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城市廢墟的輪廓，“雷徹不會輕易倒下，他的鋼鐵堡壘經營多年，易守難攻。這場圍攻，只會變成一場血腥的消耗戰。屠夫張那些人，會把命都填進去。”

“傳我命令。”陸文的聲音恢復了一絲鎮定，“收縮所有戰斗部隊，固守總部，靜觀其變。”

“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