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是我短視了。”
“這不怪你。”馬宇騰擺擺手。
“不過,這次也不是全無收獲嘛。”
他從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簡歷,遞給何威迪。
“這個叫羅飛的,不是被我們錄用了嗎?”
何威迪接過簡歷,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馬總,您說的是這個怪才啊……”
“當時在西京交大面試他的時候,我們幾個面試官差點被他氣死。這人專業能力沒得說,好幾個技術問題都提出了非常獨特的見解。”
“但是性格太孤僻了,問他問題,他愛答不理的,全程板著一張臉,一句話能把天聊死。”
“我們了解到,他因為這個性格,面試了好幾家大企業,都在最后一輪被刷下來了。”
何威迪當時也覺得這種人不好管理,不建議錄用。
但馬宇騰在電話里聽完匯報后,卻直接拍板。
“只要技術過硬,就要!現在公司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技術人才,我們企業發展靠的是本事,而不是靠人際關系。只要他能出成果,性格再怪我都能忍。”
馬宇騰的這番話,徹底刷新了何威迪對老板的認知。
只要是人才,就破格錄用。
這種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氣魄,在目前國內的其他企業里,是很難看不到的。
結束了部分省份的校園招聘工作,馬宇騰帶著高翔,終于來到了這次校園招聘的最后一站,京城。
在京城理工大學的宣講會順利結束后,馬宇騰沒有片刻停留。
他拉著高翔,直接打車來到了位于京城西郊的科學院辦公室。
兩人站在物理研究所的大門前,高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領帶,顯得有些緊張。
“馬總,咱們就這么直接過來,陳冬青教授會見我們嗎?”
“嚴教授已經幫我們打過招呼了。”
馬宇騰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走吧,去見見這位國內儲能材料領域的泰斗。”
科學院物理研究所的大門莊重肅穆,門口站崗的衛兵讓這里的氣氛與普通大學截然不同。
高翔跟在馬宇騰身后,連走路都放輕了腳步,大氣不敢喘一口。
他小聲地對馬宇騰說:“馬總,這里可是國家科學院,感覺跟咱們去高校完全不一樣。”
馬宇騰沒說話,只是徑直走向傳達室,讓他跟陳冬青聯系,表示自己已經跟對方預約過。
門衛打了個電話確認后,很快就有人出來迎接。
領路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助理,他將兩人帶到一間陳設簡單的辦公室。
“陳教授,人到了。”
辦公室里,一位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老者抬起頭。
他就是陳冬青,國內固體離子學和儲能材料領域的權威。
陳冬青扶了扶眼鏡,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尤其是過分年輕的馬宇騰。
“你們好,請坐吧。嚴教授都跟我說了。”
他的態度溫和,卻帶著一種明顯的距離感。
這是學者面對商人的慣有姿態,尤其是在他看來,馬宇騰這種毛頭小子,多半是家里有點錢,想來投機倒把,買個技術回去包裝上市,賺一波快錢就跑。
高翔被這種氣場壓得有些拘謹,正襟危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馬宇騰卻很自然地坐了下來,沒有急著去套近乎,也沒有談什么合作。
他將隨身攜帶的公文包放在桌上,從里面取出了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