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各派的身影如同散入暗夜的星火,沿著隱秘的山道往昆侖趕――那里是龍脈之根,也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腳下的石子被布鞋碾得輕響,衣袂掃過帶露的野草,驚起幾只夜蟲,卻驚不散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嗤――”青城山的老道屈指一彈,三枚銅錢化作流光,精準釘進路邊三個日軍哨兵的咽喉。
哨兵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倒在草叢里,銅錢穿頸而過,在脖頸后留下細小的血洞,血珠剛滲出來就被老道袖口甩出的符紙吸得干干凈凈。
“這些雜碎,連龍脈邊緣都敢靠近。”老道拂過胡須,指尖符紙無火自燃,燒盡的紙灰隨風飄向日軍尸體――片刻后,尸體竟化作幾縷青煙,連骨頭渣都沒留下。
這是青城派的“化煞符”,專用來處理污穢,順帶抹去痕跡。
不遠處的密林中,茅山弟子正捏著指訣繞著一小隊日軍打轉。
七個日軍背著步槍,舉著手電在林子里亂照,嘴里嘰里呱啦喊著聽不懂的話。
忽然,帶隊的軍曹腳下一軟,竟踩進個憑空出現的泥沼,泥漿像活物般順著褲腿往上爬,不過幾秒就漫到胸口。
他驚恐地抓著同伴的槍托,卻見同伴們一個個表情僵硬,像是被無形的線牽著,竟轉身用槍托往他頭上砸――那是茅山的“傀儡術”,借草木之氣控人肢體。
軍曹在泥沼里發出絕望的嘶吼,最終被泥漿吞沒,而那幾個日軍傀儡在撞斷幾棵樹后,也紛紛倒地,七竅流出黑血。
更遠處的河谷邊,正上演著詭異的一幕:全真教的女弟子站在一塊巨石上,素手輕揚,河谷里的水汽瞬間凝結成冰,將一隊正在汲水的日軍凍在原地。
她們保持著彎腰舀水的姿勢,臉上還凝固著貪婪的表情,冰殼里的血絲清晰可見。女弟子雙手合十,輕聲念咒,冰雕突然炸裂,碎片混著日軍的碎骨濺入河谷,被湍急的河水卷走,連塊像樣的尸塊都沒留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她望著河水,眼神冰冷,“你們喝了華夏的水,就該還給華夏。”
玄門中人殺起日本人來,從不用槍炮那般直白,卻帶著股浸透骨髓的狠勁――他們懂風水,知命理,總能找到最讓對方恐懼的死法。
終南山的隱士擅長布“困魂陣”,把落單的日軍引進幻陣,讓他們在無盡的循環里活活嚇死。
有個日軍少佐被引進陣中,總看到被他殺害的村民化作厲鬼向他索命,最后用刺刀剖開自己的肚子,在“我錯了”的哭喊中流血而死;
嶗山道士的“天雷符”專劈作惡者,往往是日軍小隊正圍著篝火獰笑時,一道慘白的雷劈下來,正好落在人群中央,炸得尸塊混著火星滿天飛,沒被劈中的也會被符力震碎五臟六腑,七竅噴血而亡;
甚至連最溫和的武當弟子,出手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們不用刀劍,只憑一套太極,就能把日軍的骨頭揉得粉碎。
有個武當弟子在小鎮上遇到日軍調戲婦女,上去看似輕輕一推,那日軍就像軟面條似的癱在地上,旁人看著沒事,實則全身骨骼都已寸斷,到死都沒明白自己怎么就動不了了。
這些死狀各異的日軍,成了散布在華北、華東各地的“警示牌”。
有的日軍部隊夜里宿營,第二天醒來發現哨兵直挺挺站在樹旁,臉上還帶著笑,卻是被人點了“笑穴”,活活笑死的;
有的在據點里喝著酒,突然渾身長滿毒瘡,皮膚一塊塊往下掉,臨死前看到窗外飄過張黃符,上面寫著“血債血償”;
還有的整隊消失在山谷里,只留下滿地狼藉的裝備,和幾撮被符火燒成灰的頭發――那是被“收魂術”勾走了魂魄,連輪回的機會都沒留下。
玄門中人從不成群結隊地硬剛,他們像暗夜的獵手,專挑落單的、作惡的下手。
有時是一個游方道士,路過被日軍洗劫的村莊,隨手往井里丟張符,喝了井水的日軍就會夜夜夢見索命厲鬼;
有玄門人路過村莊,看到日軍強搶民女,摘下念珠念了一段咒語,那些日軍就會突然失明,在互相踩踏中被村民用鋤頭砸死。
他們記不清殺了多少人,只記得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給這片土地上的冤魂還愿。
他們趕往昆侖的這一路邊走邊殺,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但這還不算完,真正兇殘的是湄若。
湄若跟在九叔身后,衣服在寒風里獵獵作響,衣擺掃過結著冰碴的碎石,竟帶起細碎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