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了拜入茅山后,茅山掌門自知不能怠慢,打算大辦拜師禮。
他讓門下人籌備著,廣招玄門之人來觀禮,到時候還可商議龍脈之事。
沒兩天茅山出去探查的龍脈的弟子陸續的回來了,羅真人讓子布道士請客湄若來一起聽下兩個龍脈的情況,羅真人也可以以龍脈情況給她傳授風水知識。
湄若來的時候不止羅真人還有一位瘦削卻仙風道骨的老道,穿著道袍。
羅真人介紹這是他師弟叫韓友,也是九叔的師傅,互相見禮后入座聽弟子匯報龍脈情況。
她剛落座,就見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弟子上前一步,手里捧著塊沾著泥土的木樁殘片,聲音帶著難掩的疲憊:“掌門,師叔,中龍秦嶺出事了。”
那弟子將殘片放在案上――不過巴掌大,木頭的斷口發黑,隱約能聞到股血腥氣。
“日軍在秦嶺主峰及余脈打了三十六根‘鎮龍樁’,樁底都埋著浸血的枯木,弟子挖出來時,那枯木還在滲血,像是……像是活物的血。”
羅真人拿起殘片,指尖撫過上面刻著的詭異符文,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是‘借尸養脈’的變種術法。用活人血浸染枯木,再打入龍脈薄弱處,讓陰煞順著木樁鉆進龍髓,這是要讓中龍染上尸毒啊。”
“不止這些。”另一個弟子接口道,他褲腳還沾著泥點,顯然剛從水邊回來,
“日軍還逼著當地百姓改道漢江、渭河的支流,把原本繞山而行的水流改成了直沖山脈的態勢。
弟子查過水系走向,這般改道后,水流的沖力會像刀子一樣,常年沖刷龍脈的根基,用不了三年,秦嶺的山體都可能出現裂痕。”
韓友道長忽然開口,聲音清冽如冰:“水為龍血,本應滋養山脈,這般改道,是要讓龍血變成斬龍的刀。”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第三個弟子,“南龍那邊呢?”
那弟子臉色更差,從懷里掏出塊破碎的石碑,上面刻著半朵殘缺的菊花紋:
“南京紫金山被糟踐得最狠。日軍在山巔建了座塔樓,塔基下埋了十二把日軍軍官的佩劍,劍刃全指著山體,像是要把紫金山的龍氣釘死在地下。”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發顫:“他們還挖開了城郊的古墓,把無主骸骨和日軍的軍服、軍靴混在一起埋了,說是‘讓支那人的祖宗認新主’,這是……這是要偷南京的氣運啊!”
廳內一片死寂,檀香的煙氣仿佛都凝固了。
南京是六朝古都,紫金山下埋著多少帝王將相,那氣運本是南龍最厚重的一段,如今被這么折騰,怕是要斷了根。
“上海吳淞口也沒逃過去。”又一個弟子上前,手里捧著塊銹跡斑斑的鐵片,“日軍往江里沉了上百個鐵箱,里面全是廢鐵和咒符,把龍氣入海的通道堵了大半。
他們還在黃浦江畔建了七座哨塔,塔尖全是尖角,正對著江面,像是七把利劍插在龍身上。”
他比劃著江面的走向:“弟子用羅盤測過,那些哨塔的位置正好形成‘利劍斬龍’的煞局,配合江底的鐵箱,不僅阻斷了龍氣入海循環,還在偷上海的商貿氣運――最近吳淞口的商船總出怪事,怕是與此有關。”
最后一個弟子來自長沙,他捧著把燒焦的樹枝,上面還沾著黑色的灰燼:
“岳麓山被燒了半面山,日本人故意制造焦土。
他們在山澗里埋了不少破損的槍械,那些槍管里都塞著咒符,把山水靈氣染得又濁又腥。”
他指著湘江的圖譜:“更毒的是,他們在湘江支流的河底埋了符咒容器,弟子撈上來一個,里面的符咒還在發光,像是……像是在吸食水里的生氣。
照這般下去,不出半年,長沙及周邊的靈氣就會被吸光,南龍在湘地的龍脊就徹底斷了。”
湄若聽得心頭火起,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北龍被釘、中龍染毒、南龍遭斬,日本人這是要把華夏的龍脈一根根挑斷啊!
羅真人將那些殘片、石碑、鐵片一一擺開,三張龍脈圖上,被標記的兇點密密麻麻,像鋪了層黑蟻。
“鎮龍樁釘龍髓,改水道斬龍身,塔鎖龍氣,鐵箱堵龍路……”他喃喃道,“這布局環環相扣,分明是有高人在背后指點,絕非尋常陰陽師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