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良帶來的士兵“噗通噗通”全趴在了地上,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張家人里,修為稍弱的直接跪倒在地,臉色慘白。
唯有白安和湄若站在原地,神色如常。
張雪良吊在半空,被威壓壓得七竅發麻,看著那尊在云層里若隱若現的麒麟虛影,徹底傻眼了。
這是……張家的麒麟血脈?怎么還出真麒麟?這女子到底是誰?
沒等他想明白,那麒麟虛影忽然縮小,化作一只半大的麒麟,蹦蹦跳跳地竄到他頭頂,抬起蹄子就往他臉上踩。
我踩!我踩!我踩踩踩!虛影雖然沒實質,踩在臉上卻像被石頭砸似的,又麻又疼。
麒麟虛影踢踢踏踏的踩著張雪良,生死線內的張家人早已驚得說不出話。
大長老看著麒麟虛影,承受著巨大的威壓。
他活了一百多年,見過族中最純正的麒麟血脈覺醒,卻從未見過如此具象的虛影――
那鱗甲上的金光,那犄角里蘊含的威壓,分明是“真麟降世”,是張家的祥瑞之兆!
他渾濁的眼睛瞪得滾圓,死死盯著湄若的背影,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有塊滾燙的烙鐵堵在那里:“這……這是……”
三長老本就被白安的威壓壓得彎著腰,此刻見麒麟虛影現世,腿一軟直接跪倒在雪地里。
他膝頭砸在凍硬的青石板上,疼得鉆心,卻顧不上揉――那虛影里散發出的血脈牽引,比代理族長張麒麟身上的氣息還要濃烈百倍!
他忽然想起族志里的記載:“麒麟現,非天命者不侍”,難道這湄若姑娘,竟是天選之人?冷汗順著他的鬢角往下淌,浸濕了花白的胡須。
張海墨手里的炭筆早就掉了,他僵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比劃著虛影的輪廓。
作為本家掌管機關術的管事,他對血脈之力的感知比旁人更敏銳――
這虛影絕非單純的靈力凝聚,里面藏著一種古老而磅礴的力量,像是從開天辟地時就存在的規則,讓萬物俯首稱臣的存在。
他忽然明白,為何湄若敢說“拿下東北”,有這樣的力量在,或許真的能創造奇跡。
張海猛站在人群后,使勁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他從小聽族里的老人講張家麒麟血,原來是真的有麒麟血的?
他看著張雪良頭發懵的樣子,忽然覺得解氣――
讓這小子不抵抗,他悄悄捅了捅身邊的張海鐵,壓低聲音:“咱以后……是不是得聽湄若姑娘的?”
張海鐵猛點頭,旱煙桿在手里轉得飛快,眼里閃著興奮的光。
張作林縮在人后,雙手死死抓著冰冷的木頭,指節泛白。
他看著那尊虛影,又看了看吊在樹上的張雪良,嘴唇哆嗦著,心里翻江倒海。
他沒想到張家竟藏著這樣的底牌!這湄若姑娘,怕是來頭比他們想象的大得多!